回族大使王開文
回族人物
作者:敏俊卿 丁鈺梅
初夏,難得的“北京藍”顏值爆表,人的心情一如湛藍的天空,澄澈、寧靜。
北京日壇路,樹影婆娑,街花吐豔。我們如約在上海合作組織秘書處見到了中國駐吉爾吉斯斯坦前任大使王開文,他溫文爾雅,謙和友善。
1955年9月,王開文出生在北京馬甸一個回族家庭。馬甸位於北京市海澱區東南角,這裏自古是北京的交通要衝。在北京諸多的知名回族聚居社區中,馬甸位列其間。它形成於清康熙年間,古老典雅的馬甸清真寺坐落於此,承載著這個古老社區的曆史與脈動。曆史上,馬甸是北京最大的牛羊集散地,羊棧林立,回族多從事羊行。王開文的爺爺、姥爺都是羊行中人。他的父親是一名無線電技術工程師。“我們祖上落籍北京有十三代了。”王大使簡練地回溯了自己家族的曆史脈絡。
童年的生活美好而快樂。1965年,正值王開文上小學三年級的時候,一個突如其來的機遇,直接影響了他一生的道路選擇。當時,北京外國語學院(今北京外國語大學)附屬外國語學校招收一批英語、俄語、西班牙語和法語專業學生。就這樣,他沒有能夠延續父親希望他從事技術的夢想,而走上了一條學習外語的人生道路。至於學習哪門外語,那時,個人是沒有選擇權的,而隻能接受分配,他被分配學習俄語。二十世紀六十年代,中蘇關係發生重大波折,進入低穀,拖至冰點,從原來的親密盟友演變為劍拔弩張的對手,曾經“永久是兄弟”的誓言成為過往,學習俄語的前途變得較為渺茫。那個時代,個體命運與國際關係大局的關聯似乎更加緊密。
進入七十年代,世界冷戰正酣,國際關係不斷分化組合。其間,影響國際格局最重要的事件之一便是中美從敵對到緩和乃至最終建交。麵對這一嶄新的國際格局,周恩來總理做出重要指示,選派一批年輕的外語人才去國外接受教育,為我國外交事業培養急需的優秀後備人才。1972年底,王開文幸運地被抽調到中國外交部,和他一起被抽調來的人員根據不同語種被分配到不同的國家去學習,他因是俄語學員被派往中國駐蘇聯大使館學習。那時,中蘇關係還沒有完全恢複正常,大使館隻能邀請蘇聯的俄語專家前來使館為學員們授課,前後共三年時間。學習期滿,王開文留在了莫斯科,正式投身我國外交事業。自1976年開始,他先後就任駐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大使館職員、隨員,外交部蘇歐司隨員、三秘,駐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大使館二秘,外交部辦公廳二秘、一秘。他深深地潛心於我國波瀾壯闊的外交工作中,接受實踐的錘煉和培養。
1991年,東歐劇變,原蘇聯各加盟共和國紛紛獨立,立國七十四年的蘇聯頃刻間解體,蘇聯紅旗從克裏姆林宮徐徐落下,相替代的是白、藍、紅三色相間的俄羅斯聯邦國旗冉冉升起。這一影響國際政治格局重大變化的事件,標誌著一個時代的結束——美蘇冷戰終結,全球化時代全麵開啟,我國的外交工作也隨之做出重大調整。蘇聯從一個國家解體為十五個共和國,隨之而來的是,中國對俄語外交人才的大量需求。像王開文一樣經受了長時間曆練的傑出外交人才迎來人生的又一次重要機遇,可謂是機遇永遠幸遇有準備之人。1994年,王開文從外交部歐亞司處長的位置上調任駐拉脫維亞共和國大使館參讚,1995年任駐哈薩克斯坦共和國大使館參讚。1997年,就任外交部歐亞司副司長。2000年至2013年,先後就任拉脫維亞共和國、格魯吉亞和吉爾吉斯共和國特命全權大使,代表中國政府處理國際事務。2015年,王開文卸任大使後就職上海合作組織秘書處擔任顧問。在繁重的國際事務中,王開文辛苦著,也快樂著,奔波其間,貢獻著力量,收獲著人生。
有學者認為,從新中國成立到改革開放前,中國外交格局經曆了“一邊倒”、“反兩霸”和“一條線”三階段。在複雜巨變的國際政治環境中,中國始終以獨立自主、和平發展的外交理念,調整、適應,逐漸成為國際舞台上一支公認的獨立力量,並以負責任大國的嶄新形象邁向新的千年。作為一名回族外交官,王開文是這一曆史的見證者、親曆者和參與者,這讓他深感榮幸。
“我們是被時代選擇的一代人,一生與國家的外交事業跌宕起伏、命運與共。我們非常自豪的是,親曆參與的我國外交事業實現了從小外交到大外交的華麗轉身,並為國際規範的發展逐漸融入更多的中國智慧和元素。”王開文一臉喜悅地說。
一百多年前,在風起雲湧的反清起義中,回民起義軍是一支重要的力量,前赴後繼,浴血奮戰,展現了回族人民反抗壓迫、追求正義的高貴民族精神。1877年至1878年,陝西回民起義軍與清軍經過慘烈的戰鬥後不幸戰敗,首領白彥虎率領陝甘回民組成的起義軍,在清軍的圍追堵截下,經河西走廊和新疆,曆盡艱辛,一路逃亡,最後進入中亞,落地生根,發展為當地新的穆斯林民族——東幹族。俄羅斯漢學家Φ·B·波亞爾科夫在東幹人抵達中亞伊始,前往托克馬克、營盤等地調查了這批流落他鄉者,並記錄下了他們的苦難、辛酸與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