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我還在睡夢中卻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
本來不想理睬可還是硬著頭皮爬起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居然是婆婆打來的,趕忙接聽。
我還未出聲,電話裏麵已傳來婆婆極其氣惱的責問聲:“鄔曦,你到底在搞什麼?”
我在電話另一端怔住,糊塗問:“媽,怎麼呢?”
“你自己看新聞。”婆婆很幹脆的命令。
我迷迷糊糊的大腦霎時間清醒,立刻照著她的指令拿起手機順便點入了一個網站的娛樂版,因為婆婆口中的‘新聞’對於我這種人來說肯定是娛樂新聞。果然不出所料,娛樂版的頭條便是‘歐鉑铖夫婦各玩各,鄔曦夜會神秘富商男子’並附上幾張昏暗環境下拍攝的關於我與何年希的照片,狗仔隊斷章取義,照片裏隻有我倆在車上和歐宅門口那段時間的動態。
麵對這樣大規模的報道確實令我瞬間不知所措,猛然想起剛才的電話沒掛斷,急忙對著電話裏解釋,說:“我……這是……”
還沒等我理清頭緒,婆婆已經先發製人,問:“那男的是誰?”
我大腦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麵對電話裏的沉默良久才戰兢回答:“我的大學同學,昨晚我們同學會,他隻是順便送我……”
話還未完,電話已經被婆婆無情掛斷。
聽著重複的忙音,我癱在床上無語,三秒鍾後將床上的枕頭被子統統摔在地上,怒火難平。
接著,我便從淩晨三點一直呆坐到早上五點,聽見屋外走廊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猜想應該是湘姨。又過了一個鍾左右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梳洗開門下樓,湘姨端著早餐從廚房裏出來一見我便瞪大眼睛,應該是沒見過我這麼早起身。
我看她木呆的表情,直接打招呼說:“早上好。”
她愣了一秒以為自己花眼,結巴回答:“早……上好,早餐馬上好。”
我點點頭,說:“不急,弄好再叫我吧。”
她趕緊放好碗,返回廚房忙綠。
而我竟不自覺走進院中來到木亭裏依靠坐下,木椅表麵偏濕應該是清晨霧氣所致。天邊的朝陽還沒透過雲層,紫紅霞光隱隱約約,清晨淒涼猶如北方的秋季,梧桐樹葉悄悄飄落,露珠在嫩粉的杜鵑花瓣上滾動,籬垣上盤繞的藍紫複色喇叭花莖脈左旋攀伏,這明明是沁人心脾的初昕,為何盡顯暮氣沉沉?
我本打算靜坐閉目養神,沒想聽見歐宅大門右側的小鐵門咯吱一聲,睜開眼看見了許久不見的老章,他左手拿著報紙,右手提著塑料袋,袋子裏裝著一些蔬菜,此刻老章望我的表情和剛才湘姨看見我的反應如出一轍。
我尷尬朝他笑笑,心裏卻希望他快點進屋,總之立馬從我麵前消失就對了。
可他關上門走過來問:“鄔小姐,這麼早?”
我點頭,回答:“睡不著。”
老章聽後的沒表情讓我捉摸不透,但能察覺他有話要對我說。
果然,老章躊躇幾秒將左手的報紙放在木桌上,臨走時隱晦講:“鄔小姐,凡事要有個度。”
我望著他的背影,猜想他說這話的初衷及目的,但也不免有些火,就算我做錯事可也是歐鉑铖的老婆,憑什麼要受他的指責。
我想到這,一時忍不住大聲問:“章叔!您這是什麼意思?”
老章背對我停了一秒轉過身,表情凝重道:“鄔小姐是聰明人,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他說完又繼續往屋門走去,我猛然站起身,大喊:“章叔……”
老章這次沒再轉過身,而是直接壓低聲音說:“您放心,上次流產的事我沒有跟任何人說,那是因為我希望您能收手。我雖然不是歐家人,但也是看著鉑铖長大的,所以如果發現有傷害他和歐家名聲之類的事,我也不會姑息。”
他的語速適中,似在與人交談卻又隨時準備待發冷箭,我瞬間癱坐回木椅上脊梁發冷,全身血液直衝大腦頭暈目眩,氣息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