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攤牌(2 / 3)

不光是我聽見她剛才的話洞心駭耳,就連旁邊孟曉婷身體也不禁微動。此刻我覺得很冷,凍得靴子裏雙腳早已麻木仿佛輕輕一碰便會碎掉,同時又要竭盡全力壓抑著內心畏怯望著王芝齡,無言以對。

“你還想威脅我?”她一步一步逼我後退並將臉湊近說:“歐鉑铖就算知道我動了你,又敢怎樣!你現在在他眼裏不過就是被人玩過的賤人,他還會要嗎?”

我忍著淚橫眉怒視她盛氣淩人的模樣,嘴角顫抖問:“他知道了?”

王芝齡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趁著大家還沒撕破臉,你最好識相,更何況做過我兒媳,為我們歐家有過孩子。鄔曦,我王芝齡也是個講道理的人,你和歐鉑铖好聚好散,離婚時他給你的房子和錢,我都不再追究,相反我還會再給你一筆,你是聰明人,至於用意不需要我再說了。”

她的每一句話比這寒風還要冷,心如刀割。

我知道她這次爽快給錢,不單是讓我不要再纏著歐鉑铖,更多的是封口費命令我不能將歐鉑铖同性戀的事情說出去。

車子啟動時王芝齡放下車窗玻璃,停頓數秒歎息:“鄔曦,我們都是女人,不管怎樣我希望你善待自己。”

我像一隻落敗的鬥雞站在風中黯然惋傷,她關上拉起車窗,車子瞬間開走。

最近不斷在下雨,朔風凜冽吹得雙耳刺痛。擗踴拊心望著燈火通明的城市感到失落,無意哈出長氣已變為白煙隨風飄散,看來南國真的進入了冬季。細雨無聲卻伴著寒風侵肌,大街上行人倉皇奔跑逐漸稀少。水珠隨著頭發劃過眼睛,睫毛不禁顫抖,我倒希望這場雨能把我衝刷幹淨,接著掏出手機撥通何年希的電話,輕聲道:“你騙了我……”

“鄔曦……”何年希在電話另一端喚,他似乎也講不出什麼。

“真的嗎?”我一字一句艱難的問:“我是被……是嗎?”

“鄔曦……”何年希哽咽再喚。

這一刻,我竟望著前方淒淒慘慘想笑,可又笑不出來卻不知道為什麼想笑。

“鄔曦……”何年希的聲音被壓得低的不能再低。

而我聽後,隻平靜要求說:“幫我查查董愷現在在哪裏吧?”

我剛將手機放好,肩膀就被人猛拍,那一刻腦海裏又開始幻想自己被玷汙時的模糊畫麵,驚恐回望卻見到之前銀行那位實習生。

“沒帶傘?”他看著我一臉恐懼尷尬問。

我立馬雙手撫摸胸口僵硬笑說:“嚇死我了,好久不見。”

他抽了抽通紅鼻頭,微笑回答:“想什麼這麼專心?最近行裏比較忙,你呢?”

我沒接話躲進他的傘下。我們便艱難地向前走去,他一直在我耳邊說近期發生的事,卻未涉及到緋聞事件,看來他還不知道我的身份。十分鍾後來到紅綠燈路口,他瞧雨大說送我回去,我沒答應剛好綠燈亮便跑出傘外踏上斑馬線,一路上不停地抹去臉旁雨水凍得哆嗦。

這一次見到實習生,我不再把他當成歐鉑铖,因為他一點兒也不像。

就算現在歐鉑铖站在我麵前,我的心也不再為他跳得噗咚噗咚。

我很累,很累。短短數月的時間已經改變了我,不再是義無反顧敢愛敢恨的鄔曦,而是整天提心吊膽猶如驚弓之鳥的鄔曦。我一直認為自己能陪歐鉑铖走下去,那是因為高估了自己,這條路真的太危險了,危險地讓我膽怯。

路邊商鋪霓虹燈變幻閃爍,我摸著濕透的頭發走進一家理發店,現在這副鬼樣子又怎能去見董愷。所以三日後我請假從羅湖火車站坐高鐵去廣州,照著何年希給的地址來到珠海區一處高檔幽靜的別院。這天陽光恰好照在身上暖洋洋,還未走進小鐵門已聽見狗吠便知道是納西。我小心翼翼向裏探望,董愷正使勁拉著處於興奮狀態的納西,他看見了我並邀入小院,我也發現他異樣的眼光,畢竟我從未留過這樣蓬鬆短發。

“一個人住?”我好奇輕問,心想原來這裏便是他們平時幽會的地方。

他從屋裏端出咖啡,點頭。

這時我看到他側臉的傷痕,麵積不大但以後是不可能再做平麵模特了。

他見我呆望傷疤也不遮掩倒是嘮家常般笑著說:“之前去香港治療了一段時間,出院後便直接去了韓國做了幾次修複手術。”

我憐惜問:“不能再修複了嗎?”

他回答:“可以,但不急。”

我寬心鬆氣,環視周圍環境:“住這裏不怕被發現?”

他很淡定:“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

我明白這道理但還是替他略微擔憂。

“我看了報道,你打算怎麼辦?”董愷說話依然直接。

我搖搖頭欣賞著埋怨盛開的杜鵑花,此刻坐在太陽下還感覺有點熱,這時納西搖著尾巴蹲在我腳下好似一個忠臣的衛士保護著我不受任何傷害。

“它還是喜歡你。”董愷醋意濃濃。

我無力菀笑補充道:“歐鉑铖不知道我這次來找你。”

他聽後不語喝著茶。

“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我用盡全力隻說出這句廢話。

許久他才言簡意賅說:“你當初選擇了他,就應該知道這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