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李冰投石問蒼天 文化革命起波瀾(1 / 1)

且說李冰在遂寧中學讀書,不覺快到三年,高考臨近。李冰不怕高考,自己心下盤算:自己是這個尖子班的尖子生,川劇《太白醉酒》有一句是這樣的,李白戲弄楊國忠:“一馬深陷泥潭,看你畜生怎樣出蹄(題)”李冰想,不管高考官如何出題,也難不倒自己。當下的問題,不是高校選李冰,而是我李冰選高校。

畢業體檢是必須的,正規體檢要繳納一元體檢費。學校為了減輕學生負擔,安排李冰他們班都去報考飛行員——軍檢是不收費的,把體檢報告作為高考報名資料。誰知,在測量身高時,醫生用一塊一米五長的竹片把李冰趕出了體檢場,因為李冰身高一看就知道不到一米五,根本不符合飛行員標準。

李冰笑著離開了體檢場,心裏想:“我李冰才不願意當什麼飛行員呢!”

一九六五年,高考考生少,對考生十分有利。李冰誌得意滿的參加了高考,回到三台縣老家靜等金榜題名的喜訊。八月底,許多同學都得到了高校錄取通知書。可是就沒有李冰的,李冰開始慌神了。

夏日驕陽似火,山風搖動莊家禾苗,搖動小樹。李冰去紅旗鎮郵電局打聽錄取通知書,還是沒有消耗。歸家路上,經過一片樹林。李冰想起了占卜之法,他脫下兩隻鞋子,對天祈禱:如果我高考得中,出現陽卦(兩隻鞋子口朝上),向上拋出兩隻鞋,落地時,一隻鞋底朝上。李冰想,一次不準,三次為準。結果,一次陽卦也沒有!

李冰想,換個方法吧!

李冰在地上撿起三顆石頭,雙腿下跪,雙手合十,仰望蒼天,口中喃喃:“蒼天在上,過往神祗,弟子李冰高考結果不明,盼望指示,現投石擊樹,三次兩中則可!”

說罷,對準三米遠一棵大樹擊打,居然一次都沒有打中。李冰頹然坐地,仰望蒼穹呼喊:“這是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九月了,錄取通知書還是泥牛入海。李冰絕望了。隻好和社員們一起下地幹活。因為力氣小,隻好和婦女們一起,每天隻能掙八分(男人是十分),成天聽女人們嘰嘰喳喳,說一些女人才聽得懂的話,好多時候讓李冰臉紅。不久,李冰硬著頭皮加入了男人們的隊伍,和他們一起幹起了力氣活。犁田、挑糞桶……肩頭挑紅腫了,還是堅持。過幾天慢慢就適應了。這樣幹了四個月,終於迎來人生轉折:當上了一名小學教師。

其實,當教師是李冰幼兒時的夢想。當時當教師是為了吃幹飯,現在的確吃幹飯,但就是吃不飽。因為每個月隻有二十七斤,一頓飯三兩,又沒有油水。但是,隻有忍耐。一天早晨,辦完公後回到寢室,舉起玥匙正要開門鎖,就感覺天旋地轉,腦瓜一熱就癱倒在門前。李冰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上。原來有老師發現了把他抬到床上的。

李冰知道:自己是饑餓造成這樣的。

正是:寒窗十二望奪第,豈料落榜作孫三,

畢竟蒼天可憐見,做了西席饑餓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