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我說不準解除婚約!(1 / 2)

將那本泛黃的小冊子在範若興的墳前燒去,看著那些蒼勁有力的字在火焰中跳躍著,漸漸化成了灰,蕭文淩的心情有些複雜,每個人生活在這個世上都有自己的理解方式,在自己眼裏,範若興是走了一種極端,但在範若興的眼裏看來,這也是一種幫助百姓的方法,雖然手段殘忍了一些,這類人都是建在實現主義之上,因為自古皇族相爭,受苦的還是百姓。

從第一頁的堅定決心開始,到最後一頁的字跡,分明都是一樣的,蒼勁有力,都顯示著他的決心,中間許多頁的空白,怕是這段時間的迷茫期,他沒有記錄下來,隻是到了最後決定下來的時候才在最後一頁寫下最後的心意。

那個主子,竟會給他如此深遠的影響,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會讓一個人的心性轉變的這麼大?蕭文淩並不知道,也無法深究下去,範若興可能讓人痛恨一輩子,但這世上卻也有許多人背負著一輩子的黑暗,實現他心中認為對的事,名聲什麼,性命什麼,早已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了。

範若興死的很悲壯,蕭文淩雖是對他有所同情,也能理解他的做法,心中仍是默默念了一聲,道不同不相為謀。

“今日是你的死期,我會永遠記住這一天的。”蕭文淩輕輕撥拉著土包上略帶的雜草,小聲的道:“範若興,我暫且承認你是個不是好官的好官吧,隻是你閉眼的那一刻,那些被你害死的百姓說不得要尋你尋仇來了,你在人世間造的孽,也隻會像你說的那般,被人戳脊梁骨,永世也不成反身,你這又是何苦呢?”

將準備好的野花放在他的墳頭,蕭文淩突然露出了一絲苦笑:“老範啊老範,原本以為抓到一個十惡不赦的混蛋,以雷霆手段鏟除了你來宣布我返回京城的決心,你丫最後搞的這麼悲壯的掛了,你讓我情何以堪啊?”

“罷了,有機會的時候再來看你。”微微轉過頭去,蕭文淩站起了身子,歎了一口氣道:“老範啊,今日才發現,這墊腳石也不是那麼好踩的呀,踩著你的同時,你可得給我悠著點。”

孤零零的小土包上,帶著散亂的野花,墓碑上並沒有寫這個人姓名,隻是寫了一行字,背負著罪孽的好官。

“你可算出來了。”柳秀蓉微微看了他一眼道:“和那混賬談的滿足了吧,人家薑知縣可是等久了呢。”

“少囉嗦。”蕭文淩白了她一眼道:“乖乖閃到一邊去,男人說話,女人別插嘴。”

“你--”

“好了姑奶奶,先上馬車吧,等是捏圓搓扁任你做了好吧。”蕭文淩苦笑的截斷了柳秀蓉的話。

見這人終是服了軟,柳秀蓉輕哼了一聲,倒也沒鬧下去,微微看了蕭文淩一眼,還是老老實實的上了馬車。

“蕭公子--”薑元可臉上也是頗有感概,輕輕歎了一口氣道:“在範大人的下麵共事了這麼久,隻覺得此人貪得無厭,又圓滑狡猾的很,還從未料到他竟會--,我也不知道怎麼去評論他,隻是覺得,範大人這些年來怕也是內心受到煎熬吧。”

“逝去的人總成了逝去的東西,你可以同情他,但不能學他。”蕭文淩輕輕搖了搖頭道:“如果說不折手段便是範若興對百姓的交代,我更寧願將這信心建立在理想化上,信念這東西很重要,我相信,隻要我們堅信著,還有更多好方法善待百姓不是嗎?”

“蕭公子說的有理...”薑元可勉強露出了一絲微笑,又是充滿了希翼的看了蕭文淩道:“我一直對民間傳聞的蕭公子十分好奇,卻不怎麼看好你,因為像你這種從未接觸過政治之人,我很難想象你能在這上麵有一番作為,不過我現在能理解了,以蕭公子這種心性入官的話,定是像百姓所期盼的那樣吧。”

“我隻能盡我最大的努力。”蕭文淩微微一笑,又看了薑元可一眼道:“從某種程度來講,範若興是正確的,相信你心裏也有頗多感覺,隻不過,人這一世上總是有許多的矛盾,我不能去抨擊他的所作所為,但我要說的卻是,人們是可以互相堅信著對方互相成長的,站在傷害百姓上的立場上救助百姓,以少數的犧牲換取大多數的百姓的幸福,終究是殘忍了。”

“我...明白。”薑元可輕輕點了點頭。

蕭文淩知道他心中還是頗有心結,也隻得安慰似的拍了拍薑元可的肩膀,突然露齒一笑道:“剩下還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就是將這件事說出去,最好鬧的天下人人都知的地步,當然如實說也沒問題,畢竟範若興苦了一輩子,若是在他死的時候,能還他一份小小的清白,卻也不錯,當然還是有許多人不會理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