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存的幸福(1 / 3)

我跟小靜死磨硬泡了3天她終於答應辭了宏鑫那份兒活而.我不想讓她上班,我想掏錢供她上學.她才20歲在飯館兒裏打工是沒有前途的.頭一天她抵死不從,說她一直就想邊工邊讀但是她不要我的錢.我就開始對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從改革開放的大形式說起,講鄧爺爺是怎麼魄力十足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了;又說勞動人民是最值得我們尊重的;順便又談談了國際形勢從美國總統到英國首相各個都是打工出身;最後跟她說我有條件供你上學你就踏踏實實地念書就行了.她仍是不答應說她媽說了不能欠別人東西尤其是錢.我操,誰都別攔著我讓我找一旮旯哭死算了.你說她媽怎麼這麼多話呀,比他媽我都貧.

第二天我又跟她說這事兒,小孩兒態度堅決的很就是不從.我就又給她分析了一下國內的情況,什麼現在是農村包圍城市呀;什麼知識改變命運呀;什麼有理寸步難行有錢走遍天下呀;什麼股市今天高開低走收盤指定是祖國山河一片綠呀;說了將近兩個多小時我嗓子都啞了,小姑娘還是不同意,特別有革命同誌一不怕煩二不怕貧的精神.而且她說她媽說了欠別人總要還的.我日,讓我撞豆腐上死了算了.你說她這是什麼媽呀阿,欠別人的總要還的這話我怎麼聽怎麼覺得是電影裏的台詞兒那.她媽敢情還挺淵博的.

最後一天我跟她攤牌了我說你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我養著你我願意,我就願意當這冤大頭.誰愛說什麼說什麼去.特別是你媽,我不管你媽說什麼,這事兒也得這麼辦.她低著頭想了半天然後跟我說“林戰,你對我好我知道,但是我不能讓你養著我.咱倆這關係……”沒等她說完我就急了“咱倆怎麼了.你要是願意明兒咱倆就登記結婚去.”她一楞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說“那你什麼意思?你是我老婆誒,你為什麼就不能要我的錢?我的錢怎麼了?比別人兒的髒?”她就不說話了,過了半天她抬頭看著我說那以後我還你,行嗎?我一想也行,先哄著她同意了以後的事兒還不是我說了算.我就跟她說“這麼著吧,你也別還我了.等我酒吧開張了,你過去打工我就不給你錢了當學費扣著行了吧?”她一聽就笑了說那行.她一笑的時候嘴邊兒有倆酒窩兒,左邊兒深右邊兒淺,看的我倆眼兒發光.暗自在心裏煽了自己倆逼鬥想著林戰你個孽障,小靜一黃花兒大閨女你怎麼能動著邪念,真應該拉出去喂樹.我象征性地抱了抱她,然後帶她去宏鑫把工辭了又等著她跟那群老鄉一通解釋,最讓我不能忍的是其中一個男老鄉用一種看階級敵人的目光盯著我看了好久.等到她終於出來的時候太陽都收工了.在回家的車上我抓著她的小手一個勁兒的摸,她突然跟我說“八哥說你不是好人不讓我跟你走.”八哥,這八哥又是哪根兒蔥呀?“是那個穿紅跨欄兒背心兒的老冒嗎?”她掐了我手一下說“不許這麼說,八哥人可好了.他一直都特別照顧我的.”我一陣狼嚎“丫那叫嫉妒.還八哥呐,他就是猴兒哥我也不懼呀.我是誰呀,我是如來佛祖.丫充其量也就跟我手掌心兒裏撒泡尿.”她咯咯地笑了,笑完之後她說“林戰,你是好人,我知道的.”她還太小,她還不明白這個鳥世界上不是隻有好人或是壞人.可我不想告訴她這世界有多操蛋,我隻想守著她一直就這麼過下去.

2天之後跟小四兒和紅軍同誌一起吃飯.“聽說你丫新泡了一姑娘?哪天帶出來咱哥們兒認認唄.”小四兒一邊兒填鴨一邊吭嘰.

“我老婆麵兒矮,認生.”我一口就頂回去了,心裏琢磨著真是信息時代了嘿,還讓不讓人搞點兒小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