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讓電話給叫起來的,迷迷糊糊地接起來一聽竟然是老爺子.心裏咯噔一下趕緊先做了一自我檢討,想了想最近自己除了跟隔壁家的大黃掐了一架之外也沒幹什麼對不起國家對不起黨的事兒呀,而且跟大黃掐架這事兒也確實不怨我呀.那天我剛到樓下它就衝著我一通汪汪,我才罵了它兩句它就撲我;我也是沒辦法才自衛把它踹一邊兒去的.頂多了算是防衛過當,而且我們哥倆兒這結兒早過去了,昨兒早上見麵兒還蹭了我一通兒呐.腦袋一陣兒一陣兒的發蒙,老頭說話的聲兒聽著都比平時顯的遠了不少.老爺子說林鵬回來.我衝口就想問林鵬是誰呀?話說去一半兒才反映過來利馬兒就改成了:”林鵬是……哦,熟,熟.”老頭又說:”有時間回來吃個飯吧,你肖姨總念叨你.”我一楞,心的話老頭這是又打哪蹦出一妹妹來呀,這’小姨’是打哪兒論的呀?也沒敢問,想著既然他老人家失散多年親人,那就是一人家了.老頭又說:”聽說你酒吧讓人燒了?”我趕緊說:”沒事兒,沒事兒.首都公安幹警的效率特別的高,人都已經逮了.您老就放心吧.”老頭哼了一聲說:”後天到我公司來,有事兒.”我啊了一聲兒說:”您老有什麼事兒就吩咐唄,幹嗎還上公司呀?多見外呀.”老頭說:”林戰,後天下午2點到我公司.”然後哢嚓一聲兒,電話已經掛了.我一人兒拿著電話納悶兒,這麼多年了老頭就從來沒讓我去過他公司,最近真是新鮮事兒一件兒接著一件兒呀.剛點上根兒煙電話又響了,一接是張局.
“林哥,我們這邊兒人已經審完了.怎麼著你要不要過來照一麵兒?”
“我還用去嗎?“
“你最好能過來一趟唄,怎麼著不方便?”
“咳,我車送去修還沒拿回來呐.有事兒嗎?”
“是這麼回事兒,跟六子一起還抓了一小孩兒.這小崽子呀,說你敲了他6000塊錢.”
“我當你就不說瞎話了,沒錯,我是管他要錢來著.不過他怎麼沒說是為什麼呐?丫跟他哥們兒打我酒吧的調酒師,而且還砸壞了不少東西,我要他點錢有什麼不對的嗎?”
“這麼回事兒呀,我就說你林戰又不是缺錢的主兒哪能幹什麼敲詐勒索的事兒呐.”
“張局,這事兒麻煩你跟你兄弟們了阿,改天有時間咱出來吃個飯,再安排點飯後活動什麼的.”
“飯絕對沒問題,這飯後活動咱就免了吧.”
“你丫又往哪兒想呐?我是說吃完飯去唱唱歌什麼,你丫怎麼一腦袋不正之風呀?”
“得,賴我了不是,你看看.那就這麼著吧,我也得趕緊睡覺去了,一宿都合眼呀.”
“成,辛苦了阿.順便帶我向其他的人民公仆致敬.”
掛了張局的電話我又有點困了,又躺回到床上盯著頂棚上的白點發愣.酒吧這一兩天是開不了了,還得找人從新再裝修一次.上次那個裝修的師傅叫什麼來著?伍什麼昭?名片兒早不知道扔哪兒去了,人也是當初小靜介紹來的,現在人去樓空拉.突然想去和平裏的那套房子看看,想到車還沒回來就又犯了懶勁;一末身兒就又鑽回被窩兒.眼睛酸酸的發澀,眼珠子都沒平時轉的利索.歲數大了就是不靈了想當初一宿一宿的打麻將都特精神,哪像現在這樣才睡的晚了點就頭暈眼花腿發軟的.躺得床上想著當初自己也是一風雲人物,現在可好一個六子就差點把店給我燒了一幹淨;您說說現在這人怎麼都這麼沒素質呐?世風日下呀,想著就讓人傷心.我一邊兒傷心一邊兒醞釀感情準備培養下情緒再睡一回籠這麼個工夫電話又響.您說這電話它怎麼就這麼沒眼力架兒呀.
“林戰,你小子夠行的呀,一把就把六子給捏了.”
壞了,這電話是和尚打的.”哥哥,您也別這麼說呀.您怎麼不說丫把我店還點了呐.”
“不是也沒燒著什麼嗎?”
“我要不是回去拿錢包,估計就燒得不剩什麼了.”
“林戰,甭管怎麼說六子是我帶出來的.不看僧麵也該看看佛麵吧,你小子這事兒辦的不太地道阿.”
“哥哥,您這話說的就講理了不是.如果不是看著你的麵子,上次我挨捅那事兒我就不能那麼算了.要不是衝著哥哥你,我不可能不動他,我指定得把丫廢了.”
“你也別說你沒動他,你不是找人把他媳婦兒給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