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涼風襲來,韓魏卻沒有絲毫寒意,體內的一絲靈力已經保存下來,這點寒意自然可以驅散。但和韓魏預計的相差甚遠,靈力並沒有穩定下來,現在還十分微弱,隨時有散去的可能。凡塵中的靈器實在太稀薄,卻不知要多久才能讓靈力穩定下來。
韓魏醒來時因為樓下傳來劇烈的爭吵聲,其中還伴隨著桌椅被砸的聲響,下麵的喧嘩越來越大,突然還傳來了淒慘的哭聲,其中清脆孩童的哭泣聲,卻像是田榮、田蕊兩人的,韓魏顧不上吸收靈氣了,連忙下樓而去。
隻見樓下七八人圍住田富貴,田富貴跌坐在地上,嘴角有鮮血流出,衣服也被撕扯碎。田榮、田蕊兩人被母親死死抱住,三人哭成了一團。七八人中一中年漢子,滿臉殺氣,一腳踹在田富貴右肩上,將田富貴踢飛了數米才止住。
田榮、田蕊母子三人無助的哭泣著,他們豈是一群大漢的對手,見田富貴被踢飛過來,連忙撲上前去,用身子擋在田富貴身前,除了哭泣,這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了。
酒樓外麵有許多人圍觀,也有幾人麵怒憤色,卻還是敢怒不敢言。
“住手。”韓魏眼見大漢準備對田榮出手,哪裏還忍得住,心中已經滿是憤怒。
大漢聽到聲音,身子一顫,順著聲音看去,發現而來急速下樓來的韓魏。大漢並不認識韓魏,來之前也早已打聽了,田富貴家就這麼幾人,說明韓魏隻是多管閑事之人。大漢很會察言觀色,見韓魏的氣度,沒有弄清楚對方的身份時,倒也不敢放肆。大漢還是收回了揮向田榮的手臂,朝韓魏道:“不知這位公子有何事?”
“你們豈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欺淩他人。”韓魏修為全無,雖然恢複了一絲靈力,足夠將眼前的八個大漢擊敗,但若是因此讓不穩定的靈力再度消散,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不到萬不得已,韓魏也不會出手。
韓魏長久以來養成的氣度,再加上穿著也顯富貴,幾個大漢居然沒人敢接話。
那領頭之人細細打量了韓魏好一會,道:“不知公子是哪家的貴人,這田某人欠債不還,我等也是被逼無奈。”
“我何曾欠過你等錢財,反倒是你們常日來吃白食,還讓我給錢你們,豈能有這個道理。”田富貴顫抖的聲音傳來,看來傷的不輕,想站起來,嚐試了幾次都無法站立。
領頭的大漢臉上閃過一絲殺機,也不理會田富貴,看向韓魏,道:“公子別聽他一麵之詞,這廝時常賣假酒,我等也是為大家出口氣。公子若是不相信,可以問問各位街坊。”
說著領頭大漢轉過頭,望向酒樓外圍觀之人。隻見眾人目光躲閃,臉色微微發紅,多數人沒有說話,想來是不想跌倒黑白。倒是有幾個膽小之人,在大漢目光的逼視之下,居然猛點頭,口中含糊不清的說著:“是,是。”
“你血口噴人。”田富貴是氣急了,口中又吐出一口鮮血,連呼吸也變得很急促,似乎快喘不過氣來。
韓魏與田富貴也相處了一段時日,先不說田富貴對他有救助之恩,又對他甚為有禮。而且這些日子的相處,也多少了解田富貴的為人,又豈會相信。正準備說話之時,田榮哭著道:“師傅,你一定要相信父親,父親沒有……沒有。”
“你等立刻滾。”韓魏也不願多說了,若對方還不離開,真怕忍不住出手。此事無論和不和田富貴有關係,韓魏遇到了也不會袖手旁觀。
領頭大漢本來對韓魏的身份還很忌憚,突然聽見田榮呼喊韓魏為師傅,立刻想起好像手下之人說過,田富貴為兒女請了一個教書先生,想必就是此人了。若是富貴之家子弟,又豈會來為一個小酒樓老板做事,領頭大漢心中的忌憚之意,立刻十去八九,若不是看到韓魏的氣質不像是裝出來的,早已衝上前去連韓魏也教訓一番。
“公子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若公子現在讓開,便是我章小刀的朋友,以後寶慶城內報兄弟名號,沒有幾人敢不給麵子。”領頭的大漢話語間已經有些冰冷,但終究為人謹慎,若韓魏現在願意走開,也就不必要多得罪一人。
韓魏心中憤怒不已,不僅為對方的猖狂,更是因為有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感覺。韓魏的怒氣上來,怒道:“我若偏要管這事,你又能如何?”
章小刀臉上的肉抽搐了幾下,冰冷的目光看向韓魏,顯然已經動了殺機。旁邊的幾個大漢看見了章小刀的神色,立刻圍上來,舍棄了田富貴一家,徑直朝韓魏而來。隻有殺雞給猴看,才能提高威信,以後在寶慶城就更加無人敢多管閑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