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一聲巨響,嚇得正在東張西望的她差點摔進屋子,劉蘇蘇驚魂未定地看著自己與門之間的距離,雖然隻有微小的一毫,卻將她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劉蘇蘇用力吞咽著口水,努力抑製著慌亂的心跳,她躡手躡腳的繞到窗前,玉蔥指沾著口水,小心翼翼的在窗紙上捅了個窟窿。
杏眸微眯朝著裏頭探去,隻見裏麵狼藉一片,原本放在案上的物什全都散落一地,濃稠的墨水濺在月白色的長袍上,長袍的主人卻頹然的跪在地上,滿目悲戚:“以前無論什麼事情孩兒都聽您的,可這一次事關孩兒的麵子,您就讓孩兒自私一回吧!”
裴元韜雙眸怒瞪,毫不客氣的將手中的田黃石臥虎鎮紙扔向他俊美無儔的臉頰,一道鮮紅的血液順著棱角分明的臉龐蜿蜒而下,滴在了長袍上的墨痕旁,斑痕點點猶若綻放的紅梅。
劉蘇蘇趕緊捂住自己的朱唇,防止驚呼聲溢出嘴唇,這麼大一個傷口一定很疼,可偏偏這位大少爺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仿佛沒有受傷一樣。
他緩緩站起,許是跪久了腿有些麻木了,忽然踉蹌一下,險些摔倒在地。
他不動聲色的穩住身形,眸中的悲戚已消逝,又恢複了之前的桀驁:“父親教訓的極是,孩兒不應該為了一個女人而喪失鬥誌,更不應該為了一個女人而險些弄的兄弟鬩牆。”
裴元韜這才恢複了笑容:“這就對了,不過是個暖床的丫頭罷了,日後讓莫娘再給你找一個便是,何必要將小事化大呢!”他忽然停頓了下,許是想到了什麼,“不過瑤姬好歹也伺候了你一段時間了,她既然暴斃了,我們相府也不能虧待於她,你去吩咐羅管家好好安葬她。”
“孩兒這就去辦。”
“且慢!”雄厚的聲音再次響起,阻止了裴清和轉身的動作,“這件事情不必著急,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堵住小蝶的嘴巴,千萬不能讓她在將軍府中胡言亂語,若是遭到奸人的利用,那就不好了。”
裴清和的眼中劃過一絲狠戾絕情的光:“父親請放心,孩兒一定會把這件事情辦得妥妥當當,絕對不會讓小蝶妹子胡說八道的。”
劉蘇蘇倒抽了一口寒氣,還想繼續聽下去的時候,脖頸一酸,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鼎沸的蟬鳴之聲將她從睡夢中拉起,惺忪的雙眸眨巴著,有些迷惘,正當她抬手時,猛然發現自己的雙手被拴在床欄上。
她猶如肉板上的魚肉用力掙紮著,卻無濟於事。嬌嫩的皓腕被磨出了一條條血痕,布條死死勒著傷口,痛得她的眼淚都掉了下來。
“不要枉費心思了,你越是掙紮,這塊特殊的布就會纏著你越緊,到時候成了死結,你這輩子就要在這床上度過了。”
低沉慵懶的聲音響起,劉蘇蘇咬牙切齒地盯著眼前的混蛋,從此人討人厭惡的笑容中可以猜出,自己成為這個樣子,一定是他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