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何似願不願意,木彥並指施法,不過一個歎息的時間便將何似的魂魄給送回了他的身體。
木彥替何似蓋好被子直起腰,對她說:“醒來的何似會忘記與安意相關的一切事情,他會好好待你的。”
對於何似,安意比他的命還重要,可是木彥直接從何似的記憶裏抹去了安意的存在。那樣的冷酷。雲蓉蓉感到害怕。因為師父說一切回到正軌,對於師父來說,何似活著,她當上皇後才是正軌吧?
想到這裏,一向大膽的雲蓉蓉轉身就要跑。
“蓉蓉!”木彥手一抬,一陣風過門便被關上了。
雲蓉蓉想也不想立即轉身跪下:“師父,蓉兒錯了,蓉兒不該試圖對你下藥,也不該隱瞞安意被皇上囚禁的事實。可是師父,你說蓉兒該當皇後,蓉兒一直很聽話,可皇後的位置是死的,但皇上並不是,我不喜歡何似,暫且不說何似心裏有人,就單憑他不夠強大這一點蓉兒也不想嫁給他,蓉兒喜歡強者!”就算到了這一刻,她也不敢說她思慕著師父,因為這種話一旦說出口,一切都沒有被挽回的可能。
“看來是我的錯,是我將你培養得太過強大,強大的瞧不上他了。”木彥歎著氣,伸手去扶她起來,“我不計較你之前種種,但是看在我這些年的悉心教導,蓉兒你能不能答應為師一點事情。”
“師父既然救活了皇上,蓉兒會嫁給他的。”雲蓉蓉咬了一下嘴唇,壯著膽子看向她的師父,“可是師父不要走好不好,像以前一樣,偶爾過來看看蓉兒就好?”
木彥回答地十分幹脆:“不行。”
這樣都不行,那麼一切都注定了無法挽回了。雲蓉蓉心裏徹底冷了下來,低下頭磕頭:“那……那求師父不要消去蓉兒的記憶,蓉兒發誓會好好當何似的皇後。”
木彥沉默不語。
雲蓉蓉低著頭不敢說話。隻要她的記憶還在,那麼師父會不會擔心著她的異心而永遠留在京城觀望,這也算是一種留下來吧。
木彥開口:“這樣你會很痛苦。”
雲蓉蓉:“蓉兒甘願如此,請師父成全。”
木彥不明白:“可是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忘記不是更好嗎?”
可是已經擁有了美好記憶,如何甘願忘記!雲蓉蓉一咬牙:“蓉兒若忘記這一切,師父怎麼能保證蓉兒以後不會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不如記著這一切,清楚地記著對師父的承諾。”
“對,你太聰明了。”木彥的語氣有些沉重,“可是這樣對你不公平。”
雲蓉蓉的眼淚含在眼裏不肯落下:“沒有什麼公不公平,就算是蓉兒回報師父這些年的悉心教導。”
木彥盯著雲蓉蓉,半響後轉身離開:“那好吧,你處理吧,我回去了。”
雲蓉蓉心中大喜,在腳步聲遠去後才如獲大赦般站起身。然而,她剛露出笑容,一站起身便被人點住了眉心。
“我還是不放心,為了大家好,關於我,關於安意的這些事情,都忘了吧。”木彥憐惜地看著她,“我從來都不是你的師父,你不用感謝我,更無須惦記我,隻需讓一切都回到正軌。”
師父!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雲蓉蓉無法掙脫,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她忽地想起多年前學會了一道術法後她抓著師父的袖子說:“師父,我長大後一定會報答師父的教導之恩。”
那時候師父說了什麼?
她想起來了,師父什麼都沒說隻是搖了搖頭拍了拍她的腦袋,那時候她以為那是無言的寵溺,現在想來是她想當然了。
師父從來……從來都不需要她的感謝……也不需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