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軒一覺醒來的時候房間裏是昏暗的,厚重的窗簾拉得密不透風,如此一來他分不清外麵是白天還是黑夜,入眼的是床頭上暗淡而曖昧的桔黃小燈。
林以軒的腦袋有點痛,他眨了眨眼,想起來這裏是附近網吧的一個賓館。
昨天晚上他跑出家上網,上了一會網就約了幾個哥們一起擼串喝酒,喝了多少他是不知道,但喝完了發生了什麼現在一點也不記得就足夠說明他喝斷片了。
坐起身拿起床邊的衣服摸出煙和火機,點上一根靠在床頭抽煙,一連抽掉三根時有人開門走了進來。
“軒哥,我給你……謔,這煙味!”他的義弟杜小千提著塑料袋走進來,揮著手第一時間就去拉開了窗簾。
驟然的光亮鋪天蓋地照了進來,林以軒抬手擋了擋刺眼的光,適應後彈了彈煙灰吸了最後一口扔了煙頭起身。
“軒哥,這是餛飩和包子。”杜小千放下早餐,“去洗漱後吃點東西吧。”
林以軒光著上身穿著短褲光著腳往衛生間走,走了兩步回頭,看著桌子上缺角的鍵盤和裂開的顯示屏,皺眉:“怎麼回事?”
“額……”杜小千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的,聲音越說越低,越說越快,“軒哥你昨晚喝醉了,我們把你送到賓館,你吵著要上網,結果你開了電腦沒找到破曉黃昏,一怒之下把它砸了。”
林以軒微微一怔,最後一薅頭發罵了一聲:“狗屁,老子喝醉了玩什麼遊戲!”
杜小千偷偷翻了個白眼。
林以軒看見了,凶神惡煞地瞪了過去。
“軒哥,我還要回去補課,我先走了啊。”杜小千往後退,退到門口了大喊一聲,“房費和電腦的錢我已經付了,早餐你趁熱吃啊!”
林以軒走進衛生間,鏡子裏他下巴上帶著青色的胡渣,眼睛紅紅的很是浮腫,他忽然在想昨天晚上不知道有沒有哭,如果哭了,那真是太丟臉了。
打開淋浴噴頭,熱水淋下來,從頭淋到腳,林以軒呼出一口氣,覺得終於舒服了些。他抹了把臉,還是想哭,真他媽丟人。
高考考完了,昨天一大早好不容易偷出了身份證想去車站買火車票去找人,結果剛到車站就被老爸派出跟著他的人給帶了回去。
老頭太固執太迂腐!他不過是要去找安意打一架,搞得好像他要跑出去跟人私奔跑了一樣。嫌棄我不長進又把人當小孩子看管著,跑了又怎麼樣,家大業大你有本事再生一個兒子繼承啊!
林以軒皺了皺鼻子,心想自己一定要選個離家遠一點的大學!絕對拒絕老頭的出國深造計劃!國外有什麼好!他一點國外的鳥語都不會說好嘛!
洗個澡出來吃早餐,林以軒吃完了熱乎乎的餛飩心情卻不見好!
他不能去找安意,就不知道安意要報哪所學校了。
混蛋,轉學就算了,遊戲不上,電話不接,郵件也不回,難不成所有聊天工具都換掉了,都把他拉黑了?!
混蛋啊,要是讓我找到,你就死定了!
走出賓館,林以軒將手中的肉包子狠狠一扔,剛一落地就被不知道從哪裏躥出的野狗給叼走了。
他摸了摸肚子,發現自己並沒有吃飽,於是恨恨的更加生氣了。
啊啊啊,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