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藍望心在客棧的出現,回到斷離山後天壽又被天喜罰去給藥田拔草澆水了。在這期間,安意被禁足了。
安意的禁足不是待在屋裏不準出門,而是必須待在天喜身邊,天喜在哪她就必須在哪。當真,若不是男女有別,安意甚至懷疑天喜會和她手牽手一起去廁所。
當然,這也是有原因的。
原因有二,其一,有一晚安意想偷跑下山。其二,藍望心已經接連三次闖山又被趕下山了。
天地可鑒,她隻是待在山上遲遲不見正道攻山心裏煩躁,天喜又不準她無故酗酒,於是憋不住了想跑下山找酒喝,隻是運氣不好跑到山腳的時候被天喜追上,又在回程的時候她想耍賴詐騙溜走的時候撞到了藍望心。
哦,看吧,是真的運氣不好。
“唉。”安意無精打采,坐著都想打瞌睡了。
“不是說悶嗎,特意在山下請的舞娘樂師,怎麼又不看?”天喜給她倒了杯果酒,“允你再飲一杯。”
見慣了大型晚會,誰稀罕看這些東西解悶啊。安意捧著杯子慢慢喝,喝完就沒了,但是再慢,一小杯還是一會就沒了。
“我還要。”安意把杯子遞過去。
“已經四杯了。”天喜的手指落在安意的腰上,“八長老說你曾在寒水裏浸了太久,再加上身上那些舊傷始終還在,如今你沒有內力,身體大不如前,不想老了一到陰雨天就到處痛就要好好調養身體。”
放心,活不到老。安意毫不在意,但天喜就是不允,耳邊琴聲鼓聲不停,她一下子就煩了:“停停停,都彈的什麼亂七八糟的,還沒本教主彈得好。”
因為她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那些樂師舞娘一聽,不僅立即停了,還戰戰兢兢都跪在了地上。
天喜也沒看他們,隻摟著安意問:“教主會彈什麼?”
“不會……”安意猛地一頓,笑道,“天喜,如果我彈琴給你聽,那壺裏剩下的酒都給我好不好?”
天喜:“一杯。”
“剩下的全部。”安意盯著他,“當真不換?”
天喜垂眸看她,低頭親她。
安意一把推開:“到底行不行?”
天喜笑了:“好。”
安意立即起身,揮手讓那些人都下去留下一張五弦琴就行。<>
試了試音,又隨手撥了撥。嘖,這哪裏請的人,沒水準就算了,連琴都這麼粗製濫造。
“那我彈啦。”安意有心捉弄天喜,一本正經亂彈一通,頓時驚起竹林一片飛禽,彈了一會,連安意都覺得受不了,按住琴弦,問,“好聽嗎?”
天喜端著酒杯,笑著點頭:“魔音灌耳,很有特色。”
“那再聽聽。”安意一笑,正經再彈一曲。
這次真的是很正經,不過,因為真的是許久不彈,她隻能彈曾經彈的最多的那曲鳳求凰,又因為許久不彈,手有點生,彈的並不是很好,但再不好,也比剛才那幾個樂師好!
安意見天喜愣愣地看著她,心裏未免有些得意洋洋。
哼哼,再怎麼說,她曾經也是名滿京城的花魁啊,那追求的人……太過得意洋洋的後果便是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安意心情瞬間一沉,手指用力不當,啪,一根琴弦當即就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