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的張郎中大家都熟悉,安意見了也不廢話,將人領了去看蕙草。
張郎中把了好久的脈,最後搖頭:“我醫術低微,恐怕有心無力。”他頓了頓,“你娘的情況……這種失心病,一般藥物治療都沒什麼效果。”
安意有這個預想,於是將人又領到春江的屍體旁邊:“給他治。”
張郎中的神色一下子變了,目光複雜地看著安意:“娃娃……這……昨天的事我聽說了……你爹已經……”
安意冷著臉:“我知道,讓你看就看。”
張郎中不願意:“娃娃,人死不能複生,節哀。”
如今的安意一向沒什麼耐心,即便現在還有,那也給了蕙草。她一把拽住張郎中的領子:“別廢話!讓你看你就看!”
“好,你別激動,我看。”張郎中歎氣。
她沒激動。安意沒有糾正。
張郎中這次把脈的速度很快,隨後抬頭看安意:“孩子,你爹真的是死了。”
安意語氣平靜:“我知道,我是讓你看他的傷口,能不能把傷口治好。”
“啊?”張郎中不能理解,欲言又止下還是直接道,“人已經死了,莫說傷口無法愈合,就是愈合了人也不會複活。”
安意耐心告罄,低下頭:“平時怎麼治就怎麼治,縫傷口,用藥!”
張郎中皺著眉,很是無奈:“娃娃。”
安意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冷聲道:“你昨天不在場,是聽人說的,別人怎麼說?就沒說我殺了很多人嗎?”
張郎中瞪大了眼看著安意。
安意威脅他:“再囉嗦,我殺了你!”
張郎中在呼困難中點頭,哆哆嗦嗦再去看春江的傷口。
暴力,有時候比講道理有用多了。
“姐姐。”站在一旁的餘茵茵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安意,“你……在做什麼呀?”
安意:“你別管。”
餘茵茵哦了一聲,抿著嘴角沒再說話。
張郎中忙活了好一會,安意從屋裏找了些銅錢作為診費。
“不用,不用。”張郎中擺著手,提著藥箱急急走了。
傷口已經包紮好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用。安意蹲下身,再往傷口上輸了點靈力。
餘茵茵也蹲下來:“姐姐,你到底在幹什麼?”
安意沒回答。
餘茵茵沉默了好半天,氣悶道:“我剛才出去,遇到很多人,都是認識的人,但是……他們看到我就躲,不跟我說話,看我的目光很奇怪。”
安意哦了一聲,並不意外。
天都這麼亮了,大中午了,江岸的屍體有沒有燒完她不知道,但這麼長時間過去,關於昨天的事恐怕早已傳遍了,那些即便不在場的村民,現在也該知道了。
餘茵茵又道:“姐姐……昨天你真的殺了很多人嗎?不止那……一個?”
這種事瞞不住。安意點頭。
餘茵茵抿了抿嘴角,想說什麼但還是憋住了。
安意整理好春江的衣服,站起身:“你最近沒事不要出門了,我要出門幾天,你在家看著蕙草。”拿出剩下的寧心符,“她要是醒了鬧,就把這個貼在她的心口,盡量哄著她,好好看著她,不要讓她亂跑。”
“你要去哪?”
餘茵茵一把抓住她,像是生怕她出去了就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