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有一個時辰,天色快要殺黑的時候,那夥計才帶著一個頭戴草帽,麵色赤黑三十來歲的漢子進來,那漢子,一手提竹籃子,一手提一隻兩個耳朵的生鐵鍋,進了大堂就對在櫃台裏坐著的掌櫃的,嚷嚷“表哥,誰家小姐要吃糖葫蘆,這個天這不是糟踐人嗎,熱乎乎的那糖稀怎麼凝固。”
那掌櫃的也搭話,指著我坐的地方說道 :“表弟是這位客官大大小姐要吃糖葫蘆,你就將就著粘幾隻吧,價錢好說,小三快給王六弟準備家什。”
那叫王六的黑臉漢子來到我座位前說道“道長,現在做糖葫蘆,山楂有點生,可能有點酸,還有糖稀在這麼熱的天裏,沒有冬天好吃,要是有冰的話,冰一下就好吃了,酸甜脆都有了,隻是這個天我們也沒地方找冰。”
王六話音剛落,隻聽見一聲震耳的聲音從大堂門口傳來“不就是冰嗎,看我給你弄點。”我順著聲音看去,隻見那外號鐵手觀音的王文濤老爺子,進了大堂。
我趕緊起來說道:“老爺子,你起來了,怎麼不再睡會啊。”
那王文濤道:“還睡呢,再睡就耽誤吃你的冰糖葫蘆了,剛才那小三在院子裏,找柴火,說是你要吃冰糖葫蘆,這不我就過來瞧瞧了,你小子,為了糊弄小姑娘,這大熱天的弄冰糖葫蘆,多虧遇到老夫,要不你還真吃不到好吃的冰糖葫蘆。”
我說:“老爺子,這你去那裏弄冰啊。”
“還用出去嗎,老夫有一絕技,寒冰掌,製一臉盆冰還是沒問題,一會你就瞧好吧。”
這邊王六聽說老爺子可以做冰,也興奮起來了:“老爺子你就等著吧,隻要你有冰,我一定給你做出最好的冰糖葫蘆,表哥東西準備好了嗎?”
那邊掌櫃的讓小三在院子裏,支好了鍋灶,柴禾風箱也都準備好了,一眾人也跟著王六來到院子裏,看王六做冰糖葫蘆。
老爺子,也讓人準備了一個幹淨的菜盆,盛滿了剛打的井水,把臉盆放在石凳上,老爺子蹲一馬步,氣沉丹田,雙手運氣按在水麵上,但見一絲絲的冷氣,從臉盆裏冒出,不一會,老爺子收勢起身,再看盆子裏的水,已經成了晶瑩剔透的冰,冰麵上還印著老爺子那兩隻碩大的手掌印。老爺子這一運氣發功,臉上也是汗茵茵的。
這裏一大堆人在嚷嚷,在屋裏的魏子涵和小玉坐不住了,也出來看王六在這裏做冰糖葫蘆。整個院子裏,除了還醉成一灘泥的王金槐,都出來了。
但見王六從竹籃裏,拿出來個油紙包,打開來,裏麵是一塊冰糖,放在了加了水的鍋裏,然後用一幹淨的竹棍,在裏麵攪動,直到冰糖完全融化,直到冰糖在鍋裏沸騰起來,才用小火慢慢的熬著,這邊熬著糖稀,那邊王六又串起來了山楂,一個竹簽子上麵串了五個,山楂還有點青,不是那種熟透了紅色,都是洗淨了,去根兒去蒂兒,去掉核處理好了的山楂。王六串完了籃子裏的山楂,有三十多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