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啟賠笑道:“……全仗殿下調教有方。”
他轉而看著藍雨,滿臉惋惜:“避而不談,難道王子說中了?古羽真的是——,可歎啊。”
藍雨:……
跟這兩個人說話,她永遠也別想討到什麼便宜。藍雨本來打算就這麼沉默著,突然瞥見王西城也在看她,改了主意,淡淡答道:“他還行。”
秦致把玩著一根煙,不滿道:“你這回答可不夠朋友,太籠統了。你說的還行是什麼標準?多長時間?一夜幾次?技巧嫻熟嗎?”
王西城眸子一黯,修長的手指在杯身上輕輕敲著,沉聲道:“別胡鬧了。王子,你們打算去玩兒滑翔傘?”
薇薇安笑道:“喂喂喂,心疼前女友,現女友可是要吃醋的啊,人家現在有人疼了,還用得著你這樣操心。還有你們幾個,想問這麼露骨的問題,總得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讓別人有個心理適應過程。就比如,再怎麼著,也得先問古羽吻技怎麼樣吧?”
藍雨站起身,對王子說:“那咱們回頭再商量吧,我先回去了。”
王子拉住她,笑道:“好了不逗你了。我換一個問題,你見過古羽殺人嗎?”
藍雨猶豫了片刻,答道:“見過。”
王子:“身手真的很厲害嗎?”
藍雨:“嗯。”
王子:“他有沒有教你幾招?”
藍雨略一沉思,答道:“教過拆卸組裝槍支,教過打獵。”
一直沒搭話的白牧來了興致。他從身上摸出一把槍,探身放到藍雨麵前,說道:“來,試試看。”
除了王西城,在場的幾個男人,加上王子,對此都頗有興趣。他們想知道,這個木衛國開掛一般的“殺人機器”能把柔柔弱弱的藍雨訓練到哪種程度。
藍雨拿了槍,拆卸、組裝、子彈上膛,一通熟練、流暢的操作把在場的幾個人都驚住了。
除了王西城。他想到的,是古羽到底手把手教了藍雨多少次,才把她訓練成這種熟練程度。
看到在場眾人吃驚的目光,藍雨不免有點兒得意。她重新拿起槍,說道:“還教了轉槍玩兒。”
說著,手指插在扳機護套上。
一刹那間,王西城兩步到了她身邊,一手製住她拿槍的手腕,一手奪下槍,嘩啦啦倒出槍裏的子彈,把空槍狠狠拍在桌子上。
藍雨握住被抓疼的手腕,驚訝又委屈地抬頭看著他。
王西城臉色刷白、眼睛裏陰雲密布,他死死盯著藍雨,一字一句道:“傻成這樣,就不要再玩兒這種無聊的遊戲了。”
從藍雨出現到現在,現場的每一個人,包括艾爾森,都已經意識到:王西城對藍雨動情太深,就看今天的情形,兩個人是否能複合,最多也隻是藍雨撒一個嬌的事。
但藍雨似乎沒有看出來這點。或者,她不願意看出來。
委屈勁兒稍稍一過,她看著王西城,說道:“喂——,”
想了想,改口道:“城總,”
王子白了她一眼,說道:“你是真狠心。我二哥對你還不夠好嗎,你就不能偶爾心疼心疼他?”
藍雨迷茫了片刻,笑道:“二哥。你看起來——,工作很忙吧?注意身體。我的東西還在你那兒,什麼時候給我?”
秦致噗嗤笑了。他把手裏那根煙拿到鼻子下聞了聞,邪笑道:“這你就不懂了藍雨妞兒,你二哥這不是忙的,他是縱欲過度。”
藍雨一愣,磕磕巴巴回道:“哦。那,這樣也不太好,要注意,不是說精盡人亡嗎,要可持續發展。萬一會死。”
眾人:……!
王西城:……!
王西城見到藍雨後的反應,哪怕是最細微的眼神變化,艾爾森盡皆看在眼裏。她一直沒吭聲,默默地舔舐傷痛、安撫心緒。
聽到藍雨說到“死”,她瞟了藍雨一眼,不滿道:“你們多想了。我們每周三次,非常規律,非常健康。”
眾人:……
藍雨:原來是我多想了,他應該生活得挺滋潤的。
艾爾森拉過王西城的手,笑道:“讓譚姨把藍雨的東西送到這裏來,怎麼樣?還有她的那些藥。”
藍雨連忙補充道:“還有我那把小手槍。”
在等待譚姨送東西的這段時間,藍雨起身離開了亭子,在亭子附近看花草。這幾個人對古羽太感興趣了,再不走,一會兒不一定會問什麼呢。
看到她安安靜靜觀察花草的樣子,王西城黯然想到,她現在看起來很好,沉靜安寧、自在滿足。
過了沒半個小時,譚姨就把東西送來了。
藍雨向侍者要了一個紙袋,把王西城送她的那些東西,表、銀行卡、一些精致漂亮的小玩意兒,一樣一樣、認認真真收進紙袋裏,把紙袋放到王西城麵前的桌子上,對王子說了聲:“我先回去了”,提著自己的小箱子,徑自離去了。
王西城臉色慘白的坐在那裏,心痛到無可複加。那一刻,他真的後悔認識藍雨了。
看到王西城這個樣子,連一向以看王西城被藍雨虐為樂的馮啟,也默默把視線挪向亭子頂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