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們埋頭苦走許久,為了不讓自己看到那惹人煩悶的一男一女,我獨自領頭在前。也不知過了多久,剛剛還豔陽高照的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暗了下來。
我抬頭望去,這才發覺已是夕陽西下,天空殘陽如雪,遙遙望去,回峰山的山頂高高聳入雲端,那被金光籠罩著的山頂,此刻顯得格外神聖與美麗。就連周圍的雜草樹木,也被這美麗的夕陽景色照得奕奕生輝,煞是好看。
無暇顧及這美麗瞬間的我,不得不朝身後那你儂我儂的二人喊道;“快點,我們要趕在太陽落山之前回去,否則晚了這裏就會有凶險之物出尋,到時候不但救不了你娘,反而我們還要亡命在此!”望著滿是錯愕的二人,我隻是冷漠的瞥了他們一眼,眼裏的警告之意,已經不言而喻。
說完,我也不待二人回答什麼,便再次昂頭前行。若不是看在老夫人的份上,我真是不想與這二人為伍。唉,想著想著,我竟覺得有點委屈。不錯,今天立功的人明明是我,到頭來,我還被那死人說得一無是處,真是想著就憋屈。
原以為,我們隻要加快腳步,就可順利趕在日落之前下山。誰知,沒走多久,我就聽到前麵傳來一陣極其痛苦的嚶嚀聲,我開始還以為是什麼野獸發出來的覓食聲,當時嚇得我驚了一聲冷汗,連忙握緊手中的尖刀,時刻做好防護的準備。
可是,正當我凝神戒備之時,當我仔細一聽,卻發現那從遠而近所發出的嚶嚀之聲並非獸類,而是出自一個孩子的聲音。我不由大吃一驚,回頭朝呂震二人望去,當即,他二人也滿是怪異的盯著我,我們三人麵麵相覷。很顯然,他們也不解這是怎麼回事。
雖著我們的滿是疑惑,卻聽得那痛苦之音越發大聲,驀地,救人心切的我,也不顧一切的用尖刀揮開左邊那簇已漫過人軀高低的毛草。赫然,我發現一名身穿灰布舊衣,頭戴褐色綸巾的半孩子正躺在雜草的斜坡之處,此刻他正雙手抱腿,一張充滿稚氣的小臉已是痛苦的扭曲在了一團,時不時還在地上滾來滾去,嘴裏正不停的發出讓人揪心的疼痛聲。
看到這裏,我滿是驚訝的上前一步問道;“小朋友,你怎麼了?”說著,我順便打量到了他旁邊那個半大竹筐,竹筐裏麵正裝著雜七雜八的藥草,想必這孩子也是上山采藥而來,隻是這途中遇到何事,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他怎麼了?”我話剛落,呂震與水柔夢,已趕到我身邊。
我望了他二人一眼,便聳聳肩,表示我也不知。
“啊啊……”那孩子的喊叫聲越來越重,尤其在這荒山野嶺之中,更顯淒慘無比。
見此,我連忙放下竹簍,擔憂的上前一步,蹲下身,我這才發現那看似十三四的孩子不僅臉色蒼白,就連嘴唇也變得微紫,當即發覺不對我的,迅速伸過手扳開那孩子的手,然後把他破舊的褲管一撕,陡然發現,孩子那白皙的右腳小腿肚上竟莫明其妙的多了兩個觸目驚心的肉洞。
隻見那兩顆肉洞相隔的位置並不太遠,而在肉洞的四周,已是紫得發黑,雖看不見這兩顆肉洞的深度,但從那血肉模糊的連緣可以看出,“洞裏”正有汩汩鮮血湧流而出。看到這慘不忍睹的場麵,水柔夢驀地如做惡夢般驚叫一聲轉過頭,不敢再看第二次。
我雖並未像水柔夢反應那般激烈,但我的心也是猛的一抽,胃部瞬間翻湧,有種想嘔的衝動。當然,我忍住了,因為我覺得此刻是關係到這孩子的生命,我不能見死不救。隨即,我便朝呂震望去,然後認真的朝他說道;“孩子估計是被蛇咬了,而且是毒蛇!”
聽到“蛇”字,水柔夢再一次似被惡夢嚇醒一般,猛的朝呂震懷裏轉去,此刻的她,已嚇得臉色發青,一張花容月貌的臉躲在呂震那寬敞的胸膛裏,不敢有絲毫動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