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不依不饒(1 / 2)

一波波虛靈之力的波動隨著陳子煜的念咒聲在虛無之中彌漫,就象一陣無形的輕風吹過,四周的蒿草和樹木簌簌作響。但是背手佇立在山丘之上的黑衣老者卻似是全無所覺,就連衣襟也沒有因此而波動半分。

這個黑衣老者正是香榭裏的東家,差拉特的父親西巴阿曼。在其他人的眼中,西巴阿曼是一個成功而且低調的商人,沒有人知道,他其實是一個源自中國的邪修家族的當代家主。他所在的家族由於與中原的一些名門大派發生衝突,被迫遠走他鄉,在遠離中原的泰國隱姓埋名,紮下根來,至今已有數百年之久了。

他的家族隻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小修真家族,家族的術法傳承並不強大。但是西巴阿曼自小聰穎過人,而且心機深沉。一般的修真者都是隱於世俗的目光之外靜心苦修,以求得窺天機,但是西巴阿曼卻是反其道而行。他創建了香榭裏財團,在世俗之中攫取了大量的財富,而後以香榭裏的財力為後盾,大量搜集東西方的各種奇珍異物及術法典藉,竟然讓他在數十年前收集得了某件上古流傳下來而湮沒於世俗界的強大的法器和殘缺的術法傳承。

以強大的法器為鼎,再以殘缺的術法傳承為輔,西巴阿曼在修行之道上劍走偏鋒,盡管現今這個世界靈力微弱之極,竟然也讓他在數年前突破了初元巔峰的境界,晉級進入了洗髓之期,成為了修真界類似於傳說中的強大存在。

但是也正是因為現今的世界靈力過於微弱,晉級到了洗髓期之後,西巴阿曼更想要修為之上再有寸進,卻已是千難萬難了。也正是因為如此,得知到香港是破劫靈境的出世之地,西巴阿曼便期望著可以通過這個破劫的大能所遺下的靈境,前往到傳說中那些洗髓期以上的修真高人所在的空間之中,以讓修為再上一層樓,最終叩問天道。為了這個破劫靈境,他已是精心準備了數年之久。

眼看著陳子煜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夜色中,西巴阿曼皺起雙眉眺望著夜空,似是在感受某種細微的感悟,片刻之後才喃喃自語道:“洗髓期的高人,看來還是比我想象中的要多啊!”喃喃自語著,西巴阿曼卻是緩緩的閉起了眼睛,在山丘之上盤膝而坐,片刻之後,呼吸漸漸微弱,竟就在這山丘之上入定屏息了。

十數裏之外,不但張崇真和惡和尚的臉色沉得象滴下水來,就連一直幸災樂禍的宗庸也是臉色大變。他看了一眼張崇真和惡和尚,忽然道:“兩位道友請稍安勿燥,此事當中一定有誤會。這位是泰國香榭裏的集團的少東家差拉特,前幾天才與我從泰國而來,敝人願意擔保,虐殺少年那件事一定與他無關。敝人整個東南亞也算是有點薄名,兩位道友不會懷疑我說的是假話吧?”

張崇真還沒有開口,李嘯就冷冷的接上了口,冷笑道:“你是一位術法高深的修真者,又不是一個鬼力低微的遊魂野鬼。你說什麼,這兩位前輩自然就相信什麼了。所謂的以術法虐殺普通人的禁約,原本就不是針對你們這種修真高人的,不是嗎?至於剛才這位名叫屁.眼的差拉特少爺,以術法來攻擊我這個普通人,那更是一件小到不能小的事情啦!嘿嘿,嘿嘿嘿。。。”

張崇真和惡和尚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惡和尚還好說,此人疾惡如仇,如果不是等待張崇真拿主意,他一早已向差拉特和塔娜莎動手了。張崇真的心裏卻是又氣又能惱,眼前這個宗庸實力不遜於他們兩人,再加上旁邊那位修為也隻是比兩人略遜一籌的女子和她身邊的兩個保鏢,雙方一旦動起手來,自已與惡和尚的勝算還要弱一些。更何況自已這邊還有一個身為普通人的楚小倩,一旦動起手來難免縛手縛腳,而旁邊的一人、一妖、一鬼顯然是不會相助自已的一方。

這位名叫宗庸的邪修不過是忌憚兩人召來其他的修真者,所以在說話上才會將姿態放得如此之低,在李道成的心裏,如果可以息事寧人自然是最好不過。但是被李嘯這麼一擠兌,那息事寧人的話卻是說不出來了。

宗庸狠狠地盯了一眼李嘯,再度說道:“兩位道友,敝人以名譽擔保這位香榭裏的少東家絕對是與少年被殺之事無關。兩位道友如若願意相信敝人這一言,宗庸必定感懷於心,必有後報。如果兩位同意,我與這位小友即刻離去,絕不敢再動主意冒犯這位姑娘。當然了,敝人自然也不會再為難這幾位朋友。”

最後的這句話,卻是對著李嘯等人說的。宗庸為人狠毒刻薄,眼見他剛才出言挑拔,心裏早把李嘯恨上了,但是這時卻不能發作。差拉特好死不死,這個時候對這個小姑娘動了不良心思,剛好這個小姑娘卻是與那些被殺的少年有莫大的關聯,一旦驚動了其他的修真者,必定很難從這種旋渦之中脫身而出。如果被人認定是以術法害人的凶手,不要說進入靈境無望,就算逃出性命,隻怕也要有運氣才行。自已與差拉特一同而來,到時候自然也很難分說清楚。一想到這種厲害之處,以宗庸倨傲之極的性格,這時也不敢再端起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