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嘯的地下室裏,張標瞪大著通紅的眼睛,看著舒服地坐在大班椅上的李嘯,楚小倩則是倒背著手,皺著一雙柳眉,一邊懷疑地盯著李嘯看,一邊圍繞著他走來走去。
不遠處的地方,小山和小道童小昊蹺著二郎躺在地板上,兩人都把一隻小手枕在後腦勺上。在小山的肚皮上麵放著一隻大大的糖果盅。兩人你一個,我一個的把手伸時糖果盅裏把裏麵的巧克力取出來,正吃得津津有味。
老鬼手裏拿著一本書飄來飄去,偶爾眼光往李嘯他們這邊的方向悄悄的瞄了瞄,旋即便趕緊的轉過去了,繼續專心的看著他的書。
這地上室裏的排水係統還算不錯,而太隋子也一如既往的在他的降雨造詣之上吹了牛。所以在天色發白,李嘯等人回到這裏的時候,不但地下室的降雨停了,就連積水都排得幹幹淨淨。老鬼隨便的卷起一陣陰風,片刻之間,便將這地下室吹得幹幹爽爽。
坐在大班椅上,李嘯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對兩眼通紅、一臉疲憊的張標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我說你們,事情真的是這樣,該問的你們都問了,怎麼就是不相信呢!我再說一次啊!你們如果還是不相信我的話,那我要反臉了啊!”
楚小倩飛快地走到張標的耳邊,低聲嘀咕道:“讓他說,我聽說你們審犯人就是這樣的,一遍遍的讓嫌犯重複犯案過程,如果他說的是假話,一定不會每一次都相同,是不是這樣?”
張標用力地眨了眨幹澀的眼睛,說道:“那好,李嘯,你再說一次。”
“是這樣的......”李嘯有氣無力地道:“我一直帶著小山到處遊蕩,十幾年前才來到了香港,我身份啊什麼的都是偽造的,不過我和小山可沒有對普通人做過什麼壞事啊!我認識老鬼這個老東西,那還四年前楚笑天...嗯,自然是小倩妹妹的大哥啦......”
李嘯在這一大一小兩個好奇寶寶的注視之下,把已經說了好幾遍的話又說了一遍,最後總結道:“事情就是這樣,我真的不是養著這個老東西專門害人,而且這個死老鬼也沒有這個膽量。好了,說了四次,沒有什麼漏洞吧?你們總該相信了吧?”
“不對!”楚小倩眯著眼睛,一下子把臉湊上去,小巧的鼻尖幾乎頂到了李嘯的臉上,忽然問道:“你是什麼時候遇到小山的?”
“大約兩百年前。”
“哈!還說沒有漏洞?穿梆了吧?你的樣子看起來有兩百歲嗎?你也是一隻妖怪,是不是?”
“本帥哥是人!”
“哪有兩百歲了,看起來還跟一個黃毛小夥子一樣的人?你還說你不是說假話?張警官,一般你們發現犯罪嫌疑人有說謊的事實,是不是他所有的供詞都會被推翻?”
張標兩眼發直,木然的點了點頭。
也難怪張標會是這樣的表情了,雖然他身強力壯,正是一個男人的身體“正在當年”的最強壯的時候。可是扭扭捏捏的唱了大半夜,還是吊著嗓子唱的京劇。這時的他不但渾身發軟,就連嗓子都是火辣辣的。不過李嘯這麼一個看起來比他隻是強上那麼一點點的家夥怎麼會這樣厲害,而且身邊還跟著一個鬼和一個小妖怪,而自已作為他最好的朋友,居然是一直被蒙在鼓裏。這讓他的心裏感到有點兒不平衡,這才配合著楚大小姐來“審問”李嘯。
出於一個警察的經驗,張標知道李嘯說的話十有八九都是真話。至於李嘯為什麼兩百歲了看起來還這麼年輕,張標覺得倒不是什麼重點,現在眼前都有了一個活生生的鬼了,還有什麼不可以接受的?張標在乎的是,李嘯到底是不是傳說中那種養鬼害人的邪道妖人,現在李嘯的答複,他還是覺得比較滿意的。
不過誰讓他現在和楚大小姐是同一條戰壕的戰友呢!大小姐既然表示懷疑,他當然得表示附和。以楚大小姐的剽悍,張警官可不敢得罪他,現在他的菊花還隱隱作痛呢!何況人家還有一個據說非常厲害的哥哥。
李嘯無語道:“我說小倩妹妹,好象不久前你還說我是中年大叔呢!我有黃毛小夥子那麼年輕嗎?而且你要知道,我們修真者鶴發童顏,象我這樣的修為,保持青春是非常容易的,在修真者中間,我可不算老啊!”
遠處飄來飄去的老鬼哼了一聲,適時的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