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陽寬的身後,不知什麼時候來了一個身形高瘦,身著黑衣的老頭。
這個老頭形容枯瘦,臉上長得沒有三兩肉,看起來頗為凶惡。先前進來這裏的中年道士三絡長須,一臉的正氣,相貌卻是顯得頗為儒雅。兩人的長相天差地遠,但是看在李嘯等人的眼中,不知怎麼的,卻覺得兩的外貌有著五六分相似。
黑衣老頭站在慕陽寬的身後,他的手竟然自慕陽寬的身後穿透了他的身體,硬生生的將慕陽寬的心髒挖在手中。
慕陽寬長聲慘叫著。他終歸是洗髓期的高手,一顆心被挖了出來,一時卻還沒有斷氣,低著頭看著身前血淋淋的心髒,直到嘴裏這一聲長聲慘叫停歇了,這才兩眼一翻,腦袋一側,就此死去。
“嘎嘎嘎......”
黑衣老人的嘴裏發出了一陣桀桀怪笑,手臂輕輕一振,一股怪異的原力自他的手中勃然而出,慕陽寬的身體砰然碎成了數塊,四下裏飛濺而去。黑衣老頭獰笑著,將手中的心髒舉到了嘴裏,忽然張開口,一口就朝兀自微微跳動著的心髒咬去。
四周頓回響起一陣格吱格吱的咀嚼之聲。
直到這個時候,克萊夫和格雷姆才發出了一聲驚駭的叫聲。克萊夫的身體四周凝起了一隻風旋,卷著他遠遠的飛起。格雷姆卻是一步跨出,然後出現在另一邊方向。
三天前在這靈穴上方的一個密室之中,慕陽寬三人不幸與血魔老祖相遇,三人使盡了渾身的解數都逃不出血魔老祖的追殺。眼看著就要葬身在血魔老祖的屍蝗嘴下,幸好遇到了眼前這個被慕陽寬稱之為“南宮前輩”的中年道人。趁著中年道人與血魔老祖糾纏,三人才僥幸的逃出了一條性命。
死裏逃生的三人抱頭鼠竄,不料亂走之下闖進了一條地道,旋即便陷入了老鬼布下的虛障之陣。被困了差不多兩天之後,三人好不容易破門而入,不料卻碰到了先前被他們當成了擋箭牌的中年道士。
除了慕陽寬,克萊夫與格雷姆都不知道這位“南宮前輩”是什麼來頭。但是對方既然可以從血魔老祖的屍蝗口中逃出生天,而且看樣子也不怎麼狼狽,肯定也是他們招惹不起的強力人物。是以一見慕陽寬答應就此離去,兩人自然也不敢作出異議。不料莫名其妙的出現這個可怕的黑衣老頭,三人之中修為最高的慕陽寬竟然沒有任何反抗之力,便即就此死於非命!
克萊夫和格雷姆嚇得魂飛魄散。先是從血魔老祖的手裏好不容易逃出了生天,眼下又見到了這殘忍的一幕。對這秘殿之內的所謂“機緣”,兩人哪裏還敢有其他的想法?這個黑衣老頭來去無蹤,驟一出現便以慘烈之極的手段殺死了慕陽寬,兩人雖然恨不得馬上逃之夭夭,但是這個黑衣老頭守在大殿的入口處,兩人膽戰心驚,竟然是不敢從他的身邊逃走。
格雷姆如若施展跨越異能,自然可以破開虛空,平空出現在其他的地方。但是這秘殿廣達數十裏之地,在這秘殿的這三天之中,格雷夫見識過了數種玄奧之極的東方陣法,知道在這秘殿之內,動輒便會空間扭曲,是以除非迫不得以,他也不敢隨意的施展跨越異能。
“南宮易,你這個偽君子,這靈境之內方圓千裏,想不到還會遇上我吧!嘎嘎嘎,這一次,你還打算逃到哪裏去?”
這片刻之間,黑衣老頭已幾口將手中血淋淋的心髒吞食幹淨,抹了一把嘴角,看也不看戰戰兢兢地躲到了一旁的克萊夫和格雷姆。兩隻凶光四射的眼睛卻是死死的盯在了這個被稱之為“南宮易”的中年道人的身上。
“陰山老怪,別人怕你,老夫可不怕你。”
南宮易的臉上現出了一絲慎重的表情,嘴裏卻是嘿然冷笑,道:“老夫隻是不願意和你這個老怪物糾纏不休,還以為我是專門躲你嗎?”
“廢物!你這個廢物!偽君子、強盜、流氓、惡棍!你們姓南宮的都該死,全部都該死!”
被稱為陰山老怪的黑衣老頭忽然怒不可遏,跳著腳大聲罵道:“我陰山老怪說過了,凡是南宮家族的人,老夫是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南宮易,你要是還有一點兒男人的血性,不要走,就在這裏和我決一死戰!”
南宮易的眼中閃過一絲煞氣,怒道:“陰山老怪,怨有頭,債有主,誰害你成了這樣,你該去找誰的麻煩。為何要和我們南宮家族糾纏不休?你口口聲聲要斬盡殺絕南宮世家的人,別忘了,你體內一樣流著南宮家族的血液,你要殺盡姓南宮的,怎麼不先殺了你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