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暗陣也不是從外麵封閉的,這暗陣一旦布成,便會在陣法之內隨意留下數道隱蔽的陣法之門,你們如若就此離去,一旦觸動了陣法門,立即便會被卷入陣中,就如同宗庸一般。”
“不過這暗陣也有弱點,那便是時限!”看到陣子煜三人都看著他,全神聽他講解,老鬼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忍不住賣弄起來,接著道:“如若我們就這樣在這裏靜坐,最多也就數個時辰,這暗陣自然崩解,那個時候,三位想離開便離開,自然不虞會被陷入陣中。”
陳子煜對老鬼恭敬的打了個揖,道:“多謝道友見告,隻是......”他皺了皺眉,接著道:“請恕在下失禮,道友既可以窺破這陣法的奧秘,就算是破不了此陣,避開其陣法門,脫身而出應該不是難事吧?道友為何不離去?”
老鬼的目中精光一閃,頗為意外地看了一眼陣子煜。陳子煜沒有猜錯,破陣與避開陣法門是兩回事,以老鬼對於陣法的造詣,雖然破不了黑鬆布下的這個陣法,但是避開陣法門離去,不被卷入陣法之中,這一點倒是可以做到。
微微的歎了口氣,老鬼轉身望向了身邊盤坐著的李嘯,忍不住心頭微微的一沉。緩緩的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道:“道友說的不錯,老夫自然是有法子離去,但是如果帶上我這位朋友,老夫卻是沒有把握,將我這位朋友孤身留在這裏,那也不是我的做人之義,所以老夫打算在這裏陪陪他。”
陳子煜愕然道:“請恕在下無禮,不過道友這位朋友,他似乎已經故去了,道友......”
他與塔娜莎等人一到此地,未向老鬼發難之時,便已放出靈識查探過四周的動靜。李嘯渾身上氣息已絕,生機全無,顯然隻是一具屍體而已。
“是!”
老鬼喃喃道:“但是他照顧了我這麼多年,我現在能做的,便是在這裏多陪陪他而已。陳道友,老夫可以離開這裏,也可以帶你們離開這裏,但是故友在側,老夫無暇做其他事,請恕在下怠慢了。你們如若要冒險離去,請自便吧!老夫實在是愛莫能助。”
聽老鬼這麼一說,陳子煜不由得深深的歎了口氣。他想說動老鬼離去,其實正是存了跟在他身後離去的意思,可惜老鬼顯然是看穿了他的用意,不待他說出意思便即拒絕子,陳子煜心中準備了的說辭卻是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
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從旁邊響了起來,卻是那隻粗壯的稷牛妖,他對著老鬼行了一個恭敬的合什禮,說道:“這位前輩,你要全朋友之義,也不是沒有法子......”
話還沒有說完,陳子煜忽然出聲打斷了感水稷牛妖的話,說道:“阿牛,不要多嘴!”
這隻鹹水稷牛看似外表粗獷,相貌粗魯,一副桀傲不遜的樣子,但是顯然是對陳子煜極為尊重,聽見陳子煜低聲喝斥,立即垂首躬身道:“是!”
老鬼瞄了一眼稷牛妖,他自然知道這隻稷牛妖的意思。他是虛靈之體,要帶走李嘯的屍體,便隻有弄起陰風將李嘯卷起。但一旦以純陰鬼力卷起陰風,很容易的便會將這暗陣的陣法激活。但是如果鹹水稷牛或是塔娜莎背著李嘯的屍身,自然便不用擔心這一點了。
老鬼看得出稷牛妖的用意,陳子煜自然也看得出來。他人老成精,隻是看老鬼的表情,便知道老鬼絕不會同意這一辦法,是以鹹水稷牛還沒有說完,陳子煜便將他的說話打斷了。
緩緩的搖了搖頭,老鬼道:“這位朋友的好意老夫心領了,但是就算有辦法帶著我的朋友離開此地,我暫時也沒有離開這裏的打算。我的朋友死了,我想不需多久,那位傷害了我朋友的仇敵就要來了。老夫一向都是遇事則躲,全憑朋友的照拂才活到了今日,但是這一次,老夫卻不打算再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