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她心痛欲碎的,卻是在山洞之中與李嘯的一番糾纏。此刻的她神智盡複,先前的每一個細微的環節和過程都是那麼的清晰,身體的不適也讓她時時無法抑製的想起那讓她羞憤欲死的一幕,這數日來,內心的痛楚將她折磨得幾乎形銷骨鎖。
但是痛苦還不隻這些,而是自山洞之中與李嘯的一番靈肉交纏之後,體內的靈力與識海過度動蕩,已經讓她恢複了前世的記憶。
前世的記憶好象很遙遠,又好象是恍在昨日,但是其中那一種刻骨銘心的感覺,卻是讓她的心頭一絲絲的刺痛。
或許,這一份封印在自已的靈魂深處的感情,才是自已最終的寄托。可是如今,自已已是殘花敗柳之身,這一段延續了三世的情緣自已又該如何去麵對呢?
自已還可以麵對麼?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想起來?為什麼要讓我經曆這些?”
李美娜怔怔的看著眼前的濃雲薄霧,淚如雨下。
數十裏之外,兩道人影在一陣陣崇山峻嶺之間急促飛掠。
當先是一個臉容陰霾,衣衫破爛的老者,而在他的身後,一個同樣滿麵陰戾的英俊青年緊緊的跟隨著。
這個青年人赤著上身,腰間用不知道是什麼植物的巨葉圍了一匝,這一件“草裙”隻是蓋到了他的膝蓋之上,堪堪的擋住了他的下身。
如果讓宗庸又或是陳子煜看見,隻怕會因此而驚奇得下巴都掉了下來。因為眼前這個裝扮猶如野人的青年,赫然便是他們香榭裏的少爺差拉特。而前麵那位陰沉著臉,衣衫襤褸,狼狽模樣與街頭乞丐有得一比的老者,卻是香榭裏的總裁西巴阿曼。
先前兩人從山洞之中狼狽逃離,被血魔一路追殺。幸虧李嘯吞噬了血魔老祖的五隻本命屍蝗,血魔老祖的屍蝗威力大減,西巴阿曼才堪堪擋住了血魔的屍蝗。而血魔老祖由於損失了五隻本命屍蝗,體內靈力不穩,也急需時間冥息靜修。所以暴怒的血魔老祖瘋了似的追殺了這兩父子一日一夜之後,終於難得地放過了兩人。
但是西巴阿曼和差拉特為了逃命,抱頭狂竄,那是大河也遊過,大山也翻過,穿越樹叢荊棘自然不在話下,這一通狼狽逃竄,這兩父子的形象自然是好不到那裏去。
不過還算好,自從讓差拉特修習“吞魂大.法”,西巴阿曼早早對於那可怕的術法反噬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也精心的設置了幾種預防措施。兩父子尋了一處山洞,西巴阿曼不惜耗費自身精元,終於將差拉特所受的術法反噬暫時地控製住了。
差拉特這一次全力施展吞魂大.法,對身體的損傷確實是非常可怕。如果不是在山洞之內李嘯的戾氣外泄抵消了部分陰冥之力對他身體的侵蝕,差拉特就此成為廢人都不奇怪。但是即便如此,他根基已嚴重受損,西巴阿曼的秘術可以助他暫時地消彌這吞魂邪術的術法反噬,卻不能徹底根除。自兩人逃離了血魔老祖的魔爪之後,每隔一段時間,差拉特體內的術法反噬便發作一次,讓他苦不堪言。
忽然之間,緊跟在西巴阿曼身後的差拉特的身體微微一顫,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一人跟鬥摔落在地。
走在前麵的西巴阿曼立即便察覺了異樣,他倏地立定了腳步,皺眉道:“又開始了?”
差拉特也停下了腳步,咬緊牙關,用力地點了點頭。這陰冥之氣至陰至邪,奇寒無比,差拉特一受這術法反噬,失控的陰冥之力立即便彌漫而出。隻是這片刻之間,他的臉色已經蒼白如雪,一絲絲無形的寒氣旋即從他的身體之內飄散而出。四周的虛空微微顫動,地麵也跟著發出了數聲輕響,瞬間便凝結了一層薄冰。
“李美娜就是前麵數十裏之遠的地方,不知道她為什麼停留在原地不走。此時我們停下去,如若她在此時離去,我們再找到她便要再費周折了,你還可以堅持嗎?”
渾身微微地顫抖著的差拉特一聽這話,兩眼倏地閃過了一絲野獸一般的光芒,他點了點頭,身子一動,正要再度飛掠,隻是身體才一躍起數尺,便即突然僵住,“撲通”一聲摔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