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李美娜抱著易峰的屍身,嘴裏低聲的吟唱著,兩眼漸漸朦朧,竟象是癡了。
.......
絕崖似壁,豔陽當空。
一座小小的墳墓便佇立在這山崖之上,這坐小小的土墳之前,一個清麗的人影默言而立。
良久,隨著一聲幽幽的歎息,李美娜略帶空洞的聲間響了起來。
“我不怪你,但是我恨你,恨你為什麼要給我訂下這三生之約!你知不知道,我寧願永墜輪回之中,也不願意再想起當初的一切。你知不知道,記憶中有你......隻是記憶中有你,那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兩滴晶瑩的水滴輕輕的落在墳前,激起了兩坨微不足道的灰塵。
“為了我,你已經放棄了太多。我對不起你,但我不會再讓你背著罵名,妖靈精血是屬於翼蜂一族的,哪怕是踏遍天涯,我也會找到你的家族,讓這一滴妖靈精血傳承下去,你放心!”
一陣輕風吹過,李美娜的身影已經數丈之外,轉眼之間,數度起落,飛快的消失在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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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商隊正在一條黃土大道之上不緊不慢的行走著。
“砰!”
一道人影突兀無比的從虛空中跌落出來,眼看著就要一頭撞到地麵之上,不過這人影的反應極是敏捷,就在接近地麵之時,身體忽然在半空中翻轉,然後雙腳重重的踏在地麵上,穩穩的站住了。
“唏律律!”
商隊前麵一個腰畔掛著一支火槍的騎士用力一勒韁繩,止住了受驚的戰馬,驚詫地瞪著忽然出現的人影,隻看了一眼,兩隻眼睛立即便瞪圓了。
難怪他感到吃驚了,眼前這個人的裝扮太奇怪了。這人明明是一個精壯的男人,但是身上卻偏偏穿著一件猶如短裙似的衣服,剛才這個男人雙足踏在地上的時候,那堪堪隻及大腿的短裙被風吹得掀了起來,似乎都有點兒春光乍泄了。
最奇怪的,這個青年男子的肩上還穩穩的蹲著一個人麵猴身的小猴兒。
“不就是一道屏障嗎?怎麼我覺得象坐過山車似的?”
青年男子似乎有點兒驚魂甫定,他嘴裏嘀咕著四下裏看了看,發現了目瞠口呆的騎士,正要上前說什麼。他身旁的虛空微微一顫,又是一道人影現身出來。
這道人影出現得比這個青年男子要拉風得多了,隻是空間輕輕一顫,便即平空現身,一點兒都不狼狽。
但是這個馬上的騎士往這道人影的身上隻看了一眼,便驚奇得下巴都差點兒掉了下來。
這道輕飄飄散的人影分雖就是一個老得似乎隨時會咽氣的老頭,這也就算了,問題是這個瘦得就跟一條藤似的老頭的背上,卻背著一把奇形怪狀的、猶如門板一般的大刀。
這兩個人,自然便是李嘯和老鬼了。
“埃米爾,怎麼回事,為什麼停了下來?”
便在此時,馬蹄聲響,後麵有數騎人影如一陣風似的卷了過來,一看到李嘯和老鬼的樣子,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但是愣神隻是一瞬間,旋即便響起了接連著的鐵器碰撞的聲音,忽然之間,李嘯和老鬼發覺起碼有七八根槍管直楞楞的指著兩人。
“你們是什麼人?”
問話的是先前那個被稱之為埃米爾的騎士,此刻他也已經反應了過來,那一支原本掛在腰間的火槍已經被他拔了出來,遙遙的指著李嘯。
李嘯卻是徹底的懵了。他們不是通過那破劫靈境的靈幻屏障來到了奇域大陸嗎?為什麼這兒好象是十九世紀的美國西部似的?
看著那幾根樣式古拙的槍管,李嘯有點兒懷疑,如果這幾位騎士扣下板機,自已應該不會被子彈打死,但是恐怕會被硝煙嗆死。這幾根槍也實在太古董了,李嘯覺得甚至比十七世紀的火繩槍都不會先進多少。
就在李嘯發呆的時候,“砰”的一聲,一個寬袍大袖的道士從他的身前落下,四足著地的摔在他的跟前,形成了一個標準的“大”字,卻是太隋子到了。
人影一個接一個地摔落,先是楚笑天兄妹和格雷姆,然後是古憶南和屠萬獸。然後是張標和小昊,他們兩人修為太低,沒有象楚笑天等人一般自然落地,不過這次李嘯有了準備,及時的出手扶住了張標和小昊,免卻了兩人一頭撞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