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風隻是在景德宮進行淨化和加強結界的工作﹐並無例外之事。」對方說得輕描淡寫﹐臉帶微笑。「國師大人是有要事找皇上商討吧?熾風不叨擾了﹐先行告退。」
「祭司大人慢走。」扶蒼略帶深意地凝視對方的背影﹐直到對方走出門外﹐這才邁開步子前行。
一踏入內殿﹐他發現卓沁棠支著下顎﹑望著外麵出神﹐直看到他的出現﹐這才微慌地收回視線。
他不禁莞薾﹐已經有許久未見過表情像是做錯事小孩的沁棠了。
「臣扶蒼叩見皇上。」
「國師﹐有事?」卓沁棠佯作無異地問著﹐可是全身緊繃。
「臣過來向皇上請安﹐順便彙報今日早朝之事。」他把對方的不安看在眼裏。
「嗯……賜坐。」卓沁棠盡量不去想他當日說過的話﹐手一擺。
「謝皇上。」
他坐下﹐凝睇的眸光落在卓沁棠身上﹐讓卓沁棠微挑眉。「國師﹐你……不是說要彙報早朝的事嗎?」
「嗯。皇上這幾日來睡得不安穩嗎?眼瞼下有淡淡的黑影。」他卻說著其他的事。
「這……」卓沁棠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總不能直說自己因為對方的話而難以入眠。
「還是皇上另有煩心之事?臣願意替皇上分懮。」扶蒼越來越享受這種逗弄的樂趣。
「沒。朝中之事有國師分擔﹐我的煩心事就少了許多。」卓沁棠答得很流暢﹐隻是沒將承夕的事說出來。
「嗯。那就好。」扶蒼扯動一下嘴角﹐笑容在那張殘破臉上看來竟是十分突兀和詭異。
卓沁棠也不知該如何接話﹐總覺得在扶蒼麵前﹐他這個做皇上的半點也不像皇上。尤其是在對方淩厲眸子的打量下﹐他連說話也結巴了。
氣氛有些壓抑﹐寂靜圍繞著二人﹐直到卓沁棠好不容易想到一個話題﹐卻發現扶蒼的表情有些怪異﹐似乎在強忍痛楚。「國師?」
扶蒼沒有回話﹐左半身傳來的劇烈刺痛讓他無法開口﹐他咬緊牙關強忍﹐可是不久他卻發現那股刺痛越來越甚﹐他終於忍不住縮起身子﹐捂著左肩痛哼出聲。
卓沁棠見情勢不對勁﹐連忙走上來。手按上對方的肩膀﹐對方卻抬眸狠狠瞪了他一眼。「別過來!」
他一怔﹐發現對方忍痛忍得全身顫抖。他再也不顧對方的意願﹐將自己的手覆上對方緊捂的左肩。
「啊……你!」扶蒼痛得齜牙咧嘴﹐卻發現卓沁棠眉頭微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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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舊傷複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