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柳川剛回到家就接到了葉雪打來的電話,說是醫療建議書已調整完畢,要其到上次的那家西式餐廳碰麵。柳川沒有多做猶豫,出了胡同直奔餐廳而去。
餐廳位於正氣街一條繁華的巷子,是附近一帶最出名的地段,百年之前這裏曾經發生過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當時正值五月初夏,一群喊著“外爭主權,內懲國賊”的學生自發走上街頭,掀起了共和國第一次革命的新篇章,他們用民族熱血、高昂正氣喚醒了沉睡千年夢的華夏龍,由此取名為正義路。
柳川來到路口遠遠看見了停靠在餐廳外的蘭博基尼,那部時尚敏捷的超級跑車。柳川摸了摸手腕,不緊不慢步入西式餐廳,在一處靠近玻璃窗的座位見到了身穿白色緊身衣的葉雪,她正在對自己招手。
柳川淡笑著對葉雪點了點頭,走過去在她對麵坐下。他抬頭端詳葉雪,摸著手腕道:“我還以為我會先到呢。”
葉雪放下手中的雜誌,微笑道:“嗬嗬,我一向不喜歡遲到,更何況對方是你這個小天才。對了,你要喝點什麼?”
柳川舉起食指,溫聲道:“給我一杯飲料就行了!”
噗!!
葉雪抿嘴一笑,露出一副被你打敗的表情。這家西式餐廳是附近一帶比較高檔的場所,以古巴咖啡為最低消費標準,卻不提供飲料等廉價飲品。她突然發覺,這個年僅十八歲的小家夥說話很風趣,每次與他待在一起自己總會覺得全身放鬆,一種微妙的舒心感。
葉雪白了柳川一眼,扭頭對身邊的服務員道:“麻煩給我們來兩杯法式咖啡。”
柳川喝過一次咖啡,知道那是一種苦澀的飲品,當時喝了一口鬧出不少笑話,但葉雪出於熱情他也不好拒絕。待服務員走後,他才低聲道:“我的那份建議書呢?調整好了?”
“嗬嗬,先別急,都在這裏呢。喏,你的驚世傑作。”
葉雪嫣然一笑,拿過旁邊的皮包從中掏出兩張文件,伸手遞給了柳川。
柳川接過葉雪遞來的醫療調整建議書,微微低頭翻了翻,細心瀏覽了一遍。原本潦草、錯別字特多的建議書在葉雪的編排下顯得整潔精辟,柳川釋然一笑。花費五天五夜做出的成績,有了這個就能化解陳琳的失業危機,他有種強烈的自信,這份建議書必會被醫院高層所接納。
“我很好奇,你是出於什麼目的籌劃這份醫療建議書?”葉雪拔弄著桌前的花卉飾品,有些好奇地注視柳川。
柳川收起建議書放到一邊,笑著道:“談不上籌劃,隻是一時興起亂寫的罷了。”
葉雪臉上的笑容漸濃,搖著頭道:“我不相信,至少你的眼睛在告訴我……你在敷衍我。”
臨時寫的?那不過是敷衍毫無閱曆的人罷了。
葉雪是個聰明的女人,從柳川進來那一刻她就注意到了那明顯睡眠不足的黑眼圈,她很快便猜到了與這份醫療建議書脫不了關係。隻不過是什麼原因致使柳川花費大量精力,甚至犧牲睡眠時間而籌劃建議書,葉雪就有點想不透了。正是她的聰明,她並沒有選擇追問下去。
柳川聞言笑而不語,這葉雪不愧是個聰明的女人,善於察言觀色,懂得進退,恐怕是普通人一眼就能看透。柳川喜歡聰明的女人,不,準確來說喜歡與聰明的女人打交道,尤其是像葉雪這種級別的美女。
葉雪托著下巴直視柳川,微微感歎一聲,若有若無道:“我發現我真的看不透你呢,小家夥。有時候我甚至在想,你體內是不是藏著另外一個靈魂,主導著你的非凡。”
柳川微微一愣,摸了摸手腕笑著道:“開玩笑,人體內能藏著靈魂嗎?”
“嗬嗬,說說而已。對了,高考之後你有什麼打算?是繼續升大學還是怎麼樣?”葉雪恢複了之前的成熟風情,試探性問了一句。
這時,美女服務員端著碟子款款而來,遂將其中的咖啡放到桌上,一人一杯移了過去。柳川嗅了一下咖啡的氣味,下意識將它移到一邊,這才對葉雪微微一笑。
現在聽葉雪說柳川才想起下個月就是全國統一高考,隻是他平時忙碌於自身的修煉,壓根就沒關心過這事。不過葉雪似乎是話中有話,但他又琢磨不出來,畢竟他接觸到的現代女性太少。
柳川搖了搖頭,笑了笑道:“沒什麼打算,順其自然吧!”
聞言,葉雪嫣然一笑,柔聲道:“那可不行,人總得有個目標,尤其是我們這些年輕一輩,說沒打算那是沒誌氣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