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胡同院子,一個年邁的老婦坐在藤椅中,手裏拿著本象書。潘鳳剛進院子就喊了聲“奶奶”,一路小跑過去,拉著老婦的手閑聊起來,把柳川涼在旁邊。
潘鳳在右側藤椅坐了下來,輕聲道:“奶奶,你今天吃藥沒?我去給你倒杯水。”
“咳咳,閨女不用了,我剛剛服過藥。”老婦輕微咳嗽著,把潘鳳拉了回來,卻是回頭看向柳川,臉上閃過詫異之色。大概是因為潘鳳一直都是單身的關係,今天見到她帶了個帥小夥回來,反倒覺得有些意外。
柳川看著氣色不太好的老婦,心中疑慮一閃而過,他摸了摸手腕上前幾步,極其客氣道:“奶奶你好,我叫柳川,是潘鳳的朋友。”他本來想說是潘鳳的學生,可又覺得不妥,況且說了別人也未必會信,便臨時改了個口。
聽到柳川的話,潘鳳卻是瞪了瞪眸子,沒好氣道:“誰是你奶奶,別隨便亂攀關係好不好?逢人便叫奶奶,這都是什麼人啊。”
柳川之前好心好意把潘鳳帶到小診所療傷,本來覺得兩人的矛盾也該化解了。結果這才剛剛回到胡同,她就翻臉比翻書還快。柳川有些無奈,幸虧他知道這女人的性子,不然早就暴走了。
老婦拍了拍潘鳳的手,責怪道:“哎,你這孩子脾氣也該改改了,長這麼大了還像個小孩似的鬧脾氣。人家小川難得過來,你就對人家凶巴巴的,萬一小川被你嚇跑了怎麼辦?”
柳川雙手一擺,笑道:“我讚成,這脾氣確實要改。”
潘鳳瞪圓眸子,狠狠瞥了柳川一眼,俏臉徒然一紅,轉過身拉著老婦,連忙道:“奶奶,我們不是你想得那樣,就一普通的朋友。”
老婦揮了揮手,道:“閨女你也別解釋,我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花樣多。既然把人帶回來了,那就應該好好珍惜。好了,你媽在廚房忙著做飯呢,去幫幫忙。”
見潘鳳進入屋子,柳川是打算先離開的,可又顯得不太禮貌,而且鏡子還在潘鳳手中。思索片刻,柳川對老婦點了點頭,跟隨極不情願的潘鳳走進屋子。
潘鳳的家境確實不錯,屋子雖是老式胡同,可裏麵的現代家具卻樣樣俱全,不算是高檔,但也顯得貴氣。柳川來之前已經作了了解,潘鳳一家五口,除了年邁的奶奶外,還有一個讀初中的弟弟潘龍,而此刻坐在沙發玩虛擬電玩的短發少年,很顯然就是潘鳳的弟弟,另一個戴著眼睛閱讀報紙的中年男子想來便是潘鳳的爸爸無疑了。
大概察覺到腳步聲,中年男子抬頭看了柳川一眼,連忙放下報紙站了起來,微感詫異之餘,便指了指旁邊的沙發,走到飲水機前砌了杯鐵觀音茶,與柳川麵對麵而坐。
潘鳳沒交代,柳川倒覺得有些麻煩,不過他發現潘鳳的爸爸是個善談的人,兩人很快就聊開了。結果,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如期而至。
當潘鳳的爸爸詢問柳川年紀與工作狀況時,柳川就隱隱知道被誤會了,隻是謹慎地應付過去。其實他早該想到,潘鳳已是二十三四的成熟女孩,這幾年一直在市裏任教難得回幾次家,而每次回來都是單身,現在突然帶了個異性回來,難免就讓人生疑了。
不過,柳川的顧慮顯然是多餘的,潘自強僅僅詢問了他一些基本情況,卻沒有過於深入探究,這倒讓柳川有些琢磨不透。
突然,柳川看見桌前擺放的象棋,忍不住道:“咦,伯父你也會玩象棋啊?”他在羅蘭曆練回來時,就常跑到夢仙閣與宗主玩棋,隻是來到現世後卻沒有空閑去碰,如今見到棋子倒有些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