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等尚染出了營帳,她才明白過來景川山山頂是個怎樣的風水寶地。
整個山頂在外部資料上看來是一片高低不平普通山林,實則全是平地:這裏的樹都好似經過精心排列,山頂邊緣有著崎嶇一層岩石,巨大的樹木長在岩石上,粗壯的根露在外麵,但樹依舊生長茂盛。
然後平地上種著大大小小各具情態的樹,有些樹歪曲地長在其它樹上,向裏麵包圍起來從外麵看便是高矮不一。
山頂還有水流,橫穿過山頂平地作一道瀑布飛流直下。
很別有用心……
“丫頭,染染,你不用再塗藥了?”水漾跟在她後麵出了來。
就見尚染穿著一身迷彩對著朝陽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轉身對水漾笑道:“不用啦,已經很好了。”眉眼帶著笑意。
“丫頭。”水漾叫道。
“怎麼啦?”尚染單手叉腰,用有點點光亮的眼睛看向了她。
隻見水漾紅著張臉,搖搖頭道:“我羨慕你是個衣服架子,穿什麼都好看。”
今天她穿的一身迷彩,短袖上衣,下擺紮在迷彩長褲裏,顯出腿的修長。高高的馬尾紮在腦後。不知道由於什麼原因還是其他,尚染今天的一舉一動,都帶著一股英氣,連她稚氣的臉龐都有一絲毅然。
更不用說她那雙眼,微微狹長,雖然帶著清晨剛睡醒的慵懶,但也有不近人情的味道。
她真是穿什麼都好看,昨天隻穿了一件迷彩上衣配下身七分灰色休閑運動褲。完完全全一個登山者的姿態,沒誰了,滿是青春活力。
現在周圍的同學陸陸續續也已起來,看到了尚染,目光也都紛紛停下來流連不止。
“嘿!哥們。”南木從後麵拍上了水漾的肩膀,打了聲招呼。
“哎!你來了,怎麼沒見你東哥啊?”水漾轉過身,回他一個招呼,然後朝他身後望去。
南木拍了拍腦門,說道:“別提了,這事我還愧疚不已呢!”
“怎麼了?出事了!東悉閔出什麼事了?!”尚染走了過來,有些著急地拉著南木問道。
南木看著她,差點一句“嫂子”脫口而出,但憋了回去後,他才憤憤講道:“昨天我和東哥走到他的營帳前,那個跟他一組的衛梵就站在門口,然後東哥就叫我離開,我不知道什麼原因……啊,東哥來了。”
話講到一半,他指向了尚染身後,尚染轉過身,東悉閔正朝著他們走過來。
他還是昨日那副模樣,隻是有些黑眼圈濃重。尚染走上前去,拉了拉他的衣角,問道:“你怎麼了?”
東悉閔看向了她,心口一動:昨日老師查完營帳後,衛梵就閃身出了營帳。他們昨日爭吵,全是因眼前之人而起。
衛梵的話,還縈繞在耳畔:你不保護她,我來保護。
“沒什麼……”他沉默了,別開臉去。
“這樣啊……”尚染有些許小失落,但她又立馬換上笑容仰起小臉說道,“我背上的傷快好了,謝謝你的藥。”
“不謝。”東悉閔對她,全然沒有了昨日的柔情,多了幾分冷淡。
倒是尚染,還是笑著問道:“今天是第二天,到時候就要正式訓練。”
“嗯。”東悉閔皺起了眉:尚染,你何必對我如此熱情,我無能保護你。
水漾撞了身邊的南木一下,歪頭問道:“這事你怎麼看?昨天東悉閔還好好地對我丫頭,今天怎麼又換了個模樣。”
“我不知道。”南木也是疑惑,“東哥以前不是這樣的。”
——他喜歡極了那個女孩,又怎會忍心自己傷害她。
此時東悉閔心裏卻是:他愛極了這個女孩,愛到無法自拔,卻無能力保護她。
他無能力保護他……
可不是這樣!他隻是,隻是想要這個女孩長大,到有能力保護她自己,而不是一昧的隻是靠別人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