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拚了老命的掙紮,但是無奈她這力單身薄的,哪裏可能是越澤這矯健如豹的男人的對手,不管她怎麼掙,他的身體紋絲不動,而且她隱隱覺得,她這樣的反抗反而給他增添了不少樂子,呃……

很快,她不敢動了,力氣也沒有了,她無力的悲哀的躺著,突然間開始認命,反正,這身體裏都有他的孩子了,他又是正牌老公,他若真想怎麼,她有什麼能力有什麼資格拒絕……

見她敗下陣來,越澤的嘴角隱隱露出一絲得意,不再死命錮著她。

“嗯……”珍珠僵起身子,痛得皺起眉心,咬著牙憤恨地瞪著他。

“舒服嗎?”手指間傳來的讓他開始有點情不自禁。

“很痛!你這野人!”珍珠氣得想哭,得出空來的手又開始去拽他的手臂,無奈給他撓癢癢都不夠。

越澤挑眉,側頭眯眼,笑得陰陽怪氣的睨著她,“女人應該更喜歡粗獷的男人吧。”

“去死!我不喜歡你,我就是討厭你!”珍珠哭出來,她再也不能憋住了,她要說出來,不喜歡就不喜歡,而且她討厭他這麼粗魯,害怕他這麼粗魯,再一想到身體裏有他的孩子,她覺得好悲哀好無助。

女人的淚刺激了越澤,他不悅的甚至有些慍怒的犀利了眼神,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冷冷道:“討厭我?我記得,你那天有多……。”

珍珠氣得說不出話,隻用眼睛恨恨地瞪著他。

越澤冷笑,“女人變得可真快呀,或者說,你現在喜歡靖影的溫柔?”

珍珠渾身一頓,腦子裏頓時想起與靖影的那一夜的旑旎,再看此時這境狀,不由更加悲傷,眼淚更是汩汩的無聲掉下來。

“想靖影了?!”越澤不知怎麼,見她這副鬼樣子他覺得異常躁悶,一隻手狠狠一捏,成功喚回她的神思。重新看向他的珍珠,此時眼睛裏仇恨中帶著空洞,那樣子讓人萬分惱火。越澤從鼻息裏重重哼了一聲……

“別裝了。”越澤突然心情好的低笑著,臉上帶著得意的興奮。

珍珠臉上騰地滾燙,半氣半羞。

越澤咬著牙連連倒吸著氣,再也忍耐不住。

珍珠絕望的閉上眼睛,咬緊了下唇。知道躲不過,她也放棄了反抗,也許,試著讓自己去接受他也不錯,反正以後要麵對,總有這頭一回,若不適應,若心裏不能適應,那以後不是要日日擔驚受怕,痛苦煎熬,還有何幸福可言……

辛酸的流下一滴淚,她屏著呼吸強壓著內心的波動,迫使自己不排斥他的接觸,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越在意越緊張,她的神經尤其靈敏,他的一舉一動雖然不去看,卻清楚的感覺得到……許是她繃得太緊了,當他的唇再一次伏上她的唇,她的胸口又猛的湧上那種惡心的感覺,並且不可抑製的幹嘔起來。

越澤又嚇了一跳,連忙鬆開她,見得她動作強烈的嘔吐不止,臉龐都憋得通紅,他心頭噌地升起一股怒火,“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我讓你這麼惡心嗎?!”

珍珠嘔的很是暢快淋漓,好不容易好受了一點,她怨恨的瞪他一眼,心裏糾結著要不要跟他說原因,說了又不甘,不說又覺得委屈。不過,讓他真的以為她惡心他到了這程度也好,打擊打擊他的自傲心。

“說!你到底怎麼了?!”越澤不肯罷休,正箭在弦上的他,怎麼能這麼算了。

珍珠別開臉。

正在這裏,突然,兩人的耳邊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詭異的嘞!這荒郊野外的極少有人好不好!

越澤忿悶的抬起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珍珠卻慌了,下意識的去提自己的衣服。就在她慌手慌腳的穿衣服時,感覺到越澤的身體猛的一僵,她也詫異了,不由的也轉頭看去,這一望,差點讓她的心跳停止!

翔……翔宇?!

——翔宇翔宇翔宇!

瞅見在山道上騎馬奔馳而來的那個纖長健壯的男人,珍珠激動的心都要跳出喉嚨,血液都竄上頭頂,她一把推開支在她身上的越澤,一骨碌爬起來,撒腿就衝著男人奔去,“翔宇!翔宇!”

翔宇明顯也看見了在草地上糾纏的兩人,他緊抿著唇,臉龐焦急激動,卻一聲不吭,隻是一甩馬鞭,奔的更急了。

“翔宇!翔宇!”珍珠又蹦又跳,雙手不停的擺舞,她萬萬沒想到翔宇會像她的救世主一樣神奇的來到她身邊,帶給她希望帶給她美好帶給她力量。這一刻她想感謝天感謝地感謝陽光大地。

越來越近了,翔宇突然從馬背上縱身而下,如疾風般大步衝她跑來。

“翔宇——”兩人終於相遇,激動的緊緊抱在一起,珍珠雙手勾住他的脖子,似乎還不相信眼前的人真是他一樣,熱切的眼神在他熟悉親切的臉上纏繞,嘴裏一遍遍帶著哭腔呢喃著:“翔宇……我的翔宇……”

翔宇的眼圈紅了,眼睛緊緊盯著她的臉,似是永遠也看不夠,無限的愛意和思念像潮水一樣湧出來,瞬間將她淹沒。粗重的呼吸顫動著,他一提氣,驀地俯下頭,吻上她的唇。氣勢洶洶的架勢,在蓋上她的唇時,卻是那麼溫柔纏綿。

珍珠的眼淚瞬間迸發,熱烈的回吻著。

翔宇、翔宇……心心念著的翔宇啊……

千言萬語無法表達,唯有讓熱吻解析一汪深情……

心裏的痛,心裏的恐,心裏的傷,心裏的絕望,全被翔宇的溫存驅散,她的心,滿滿的裝的都是悸動。

久久的,不舍得錯開一點點,由深吻轉為輕啄,兩人你看著我,我看看你,甜蜜幸福不言而喻,相視吃吃地笑著,仿佛永遠也膩歪不夠。

“怎麼會來?”嚶嚶輕語,她問。

“知道了消息,心裏耐不下,隻有看到你,才放心。”翔宇啞聲說著,又狠狠咬了她,似在檢驗她的真實性。

“嗬……”她笑得眼睛眯成月芽兒,“現在可安心了?”

“嗯。”翔宇的眼角都含了濕意。曾經,離開家的那時候,他以為再也見不到這個女人,她再也不要他了,那種心痛,像惡魔一樣吞噬著他,他以為他會死去,至少他的心會死去……然而沒想到,當他聽到阿媽讓牧人兄弟傳來的消息,他簡直不敢相信,就像不相信神靈會突降眼前一樣。

早就在一旁火冒三丈的越澤強壓著怒氣冷冽地瞅著如膠似膝的兩人,突然冷哼一聲,低沉的聲音道:“二弟真有毅力,千裏追妻來了。”

翔宇身體微微一頓,立即轉頭看向越澤,方才他太激動了,根本顧不得跟大哥打招呼,而且,那一幕被他剛好看到,心裏難免有些氣。“大哥,怎麼會停在半路上呢?”難道走半道兒野性大發?

越澤不動聲色,“是這個女人,要洗臉。”

翔宇望向珍珠,手指疼惜的撫上她的臉,他看得出,珍珠眼睛裏的惶恐和不安,還有一點點的篤定,他遲疑著,欲言又止的看著她的眼睛。

珍珠讀懂了他的意思,她的思想也正在鬥爭。其實,如果不是剛才發現了自己的肚子問題,這一刻,她一定會堅決的要求翔宇陪同,讓越澤那個沒品的大色狼滾回草原放牧,但是,既然已經這樣,那她隻憑一味的躲避是不能解決問題的,有些東西總要麵對,肚子裏這個小東西會一直連接著她和越澤的關係,她以後,沒辦法跟越澤劃清界限了,那麼,勇敢的接受總需要一個開始。

“翔宇,我很感動你來看我,也讓我了卻了對你的擔心。你回去吧,我很快就會回來,到時候,我會到牧場去好好陪你。”珍珠認真的說著,眼睛裏的篤定深了。

莫說翔宇,就連越澤聽到這話都詫異了。

翔宇眼睛裏閃過一絲隱約的刺痛,很快,他露出溫暖的微笑。他明白的,不管是珍珠對大哥回心轉意了,還是珍珠勉強自己承受,但是他處於公正的方麵去想,珍珠這麼做都是毋庸置疑的,都是正確的。心裏雖然有點酸酸的,但他同時也有些欣慰,珍珠終於能安心和他們兄弟相處了,應該是吧,看她的樣子,她似乎已在下決定。隻要她不再有什麼奇怪的想法,那麼他們這個家的日子,以後才會慢慢安定下來,那時候一定會非常幸福的。一定會的。

珍珠看著翔宇一臉辛酸又向往的表情,不免有些納悶,“哎,你在想什麼?是不是太高興了?”

翔宇這才回神,立即想到剛才珍珠說的到牧場會好好陪他,不由的心潮澎湃,臉頰開始泛紅,他羞澀的點頭,認真的應:“嗯,高興,太高興了。”

“真是的……”珍珠抿嘴笑,心裏有些酸澀。翔宇,這樣好的男人,她差點兒失去。以後,再也不會了,翔宇你放心,再也不讓你一個人偷偷流淚。

越澤跨著步子走到馬匹跟前,回頭,大聲說:“時辰不早了,我們要趕緊走。”

翔宇看了看越澤,眼神裏閃出一些怯懦,再望向珍珠時又是滿眼的不舍,雙手捧住她的臉龐,鼓起勇氣又俯下頭對她的紅唇深情一吻,這才緩緩放開,“珍珠,我等著你。”

珍珠依戀的望著他,雖然在心裏,感覺到他一離開就會很害怕,可是,她知道她不能一直依賴著他。那樣也會給他帶來負擔。因為他並不能違抗俗規。

越澤被兩人難舍難分的氣氛搞得非常不爽,一轉身,帶著恨意躍上馬。“再不走就回去吧!”

翔宇回神,不敢再耽誤,“走吧。”說著,慢慢牽著她往越澤身邊去。珍珠歎了口氣,也隻得安靜的走回越澤身邊,不想還未待她站穩,越澤就突然伸出一隻臂來,猛的將她拽了上去。

珍珠驚魂未定的坐好,倉促的看了越澤一眼,再垂目,看到翔宇也有一絲的錯愕,她無奈的笑了笑,跟翔宇揮手,“你回去吧,一路要小心。”

“嗯。”翔宇應了聲,再看向越澤,遲疑了下,穩聲說:“大哥,珍珠有些孩子氣,你多讓著她。”

越澤不以為然的揚起嘴角,“翔宇是以為我會欺負她?”

珍珠不悅的翻白眼,難道剛才他不是欺負她嗎?小人!做了不敢承認!她肚子裏的孩子怎麼會有這樣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