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瞥了眼晚香公主,清咳了一聲,看向韓玉,“玉兒,聽晚香說,你給朕拿的料子都是這位白老板布莊的?”皇帝也是沒話找話,給自己先女婿這事,還是要慢慢講來。
“皇伯伯,確是。”韓玉也淡淡然的答。
“哦,”皇上看向靖影,“你叫什麼名字呀,白老板。”
“草民叫靖影。”靖影認真地答。
“嗯,名字聽起來不錯。”皇上說著,細細打量他,“玉兒說你家鄉在偏遠的峽穀?那怎麼想到來建康做生意了?”
“草民是跟隨妻子來此的。”靖影不緊不慢地說。
皇上眉頭一皺,轉頭去看晚香。這邊,晚香正陶醉地看著靖影,不知是不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她現在覺得靖影的每一處都長得恰到好處,世上再也找不到這麼養眼的男人了。這方,她也聽到了靖影嘴裏說的妻子兩字,回過神來,正對上父皇的眼神,連忙著急地說:“白老板,劉大人都說了,你並沒有婚書,你可想好了,欺君之罪使不得。”
靖影微抬眸淡然的看了一眼晚香,這一對視幾乎令晚香激動的發抖,真是一對帶電的眼睛啊,明亮的像寶石一樣。
“草民沒有說謊,婚書很快就會從家裏送來。”靖影本來話就少,隻簡要地這樣說,麵上不動聲色。
韓玉也趕緊幫言,“是啊,皇伯伯,靖影與他妻子恩愛有加,也是正式在家鄉有過婚禮,隻是當地風俗與我們不同。”
皇上此時聽得也相當的鬱悶了,看到靖影他也甚是喜歡,不過像他看慣了朝下各色人,也不至於非要他做女婿不可,隻是……為了替晚香討個明白,他還是堅持問:“你當真有妻?且你夫妻恩愛?這就太可惜了,我原本想將我的小公主招你為駙馬的。”
靖影麵色依然不變,也不失禮數地答:“草民確已成婚,且與愛妻海誓山盟。還請皇上另選佳婿,當屬兩全其美。”
皇上聽他這般說,絲毫不為駙馬之位心動,是個不圖權貴之人,不由的更加滿意,同時,也更加的遺憾了,“既然如此,那朕也不強求,來,且陪朕飲幾杯酒。”
靖影不料事情就這麼擺平了,不由的有點意外的看了看皇上,再扭頭看了看韓玉,見兩人都端起了酒杯,也連忙端了酒杯。
一旁的晚香公主著急了,不停的跟皇上使眼色,“父皇……”
皇上也不答話,隻笑眯眯的衝她點了點頭以示安撫,依然開始與韓玉談笑風聲,並招來歌舞表演,一同欣賞。
晚香怨念的悄悄看向靖影,這男人似乎是冰做的一樣,從進殿來就隻在她說話的時候看過她一眼,也是沒有絲毫神情的,現在,就整個當她透明一樣,她到底是哪裏不好?為什麼這個男人就是不看她?
一曲末了,皇上也沒有多留他們,隻在韓玉要退下時,突然說:“玉兒,你先回吧,這位白老板頭一回入宮,朕打算安排他到西上閣住上一晚,讓晚香帶他到處轉轉。”
韓玉一聽不由大驚,“皇伯……”
晚香那裏可開心了,臉上立即露出喜色。
靖影見兩人的反應,深知不妙,“皇上,草民還有生意在身……”
“嗯?怎麼,連朕邀請你,你都不賞臉?”
“草民不敢。”
“不要再說了,朕吃了酒有點頭暈,要先去歇了,你們各自去吧。”說完,疲憊地一甩袖。
“那侄兒就先退下了。”韓玉說完,拉了還在愣怔的靖影轉身往殿外走,在門口,叮囑靖影,“這西上閣是公主的地盤,你且要小心。”
靖影已猜的七七八八,隻道:“韓兄出去後,跟珍珠道個明,說我不會有事,讓她安心等我,不要衝動。”
韓玉吸了口氣,鄭重的點頭。
這方,晚香急不可耐的撲到皇上身邊,“父皇……謝謝父皇!”
皇上皺了眉頭,歎息道:“父皇看這人行止端正,不能強求他休妻。今次,父皇也是給你一個與他溝通感情的機會,能不能打動他,就看你們的緣份了。”
“父皇,您對女兒沒有信心嗎?”晚香抿著唇笑,“父皇當真答應,若他喜歡我,便賜婚與我們?”
“當然,我的小公主喜歡的,當然會相賜了。”
“謝父皇!”
*
靖影被太監領到了西上閣,隻見這小別苑風景雅致,比宮內別處更多了份幽清,空氣中彌漫著芳菲的香氣,聞之心醉。
不由心裏苦笑,果然,珍珠不讓他們做官是對的,與官打道真是身不由己。皇上是至尊,笑盈盈的說不為難他,卻當他困在此處,何時能放他出去還不一定,這真真是讓人頭疼。
讓他休息的房間,就像一個客房,但一切俱全,他無聊的在房上轉了轉,發現在書架上放著一些書,便拿起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