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玉的神色一僵,半天回不過神來,望著她的眼睛裏是不可置信,好像懷疑自己聽錯了,“……珍珠,你說什麼?”
珍珠不自知,依然大方地說:“小秋為了我們,青春耗費了十幾年,我們欠她太多了,她若是再不生個孩子,恐怕以後都生不了孩子了,我想著東兒也是孤單,若是有個妹妹……”
韓玉的臉色已是鐵青,他篤地放開她,唰的站起來向前走了幾步,似是極努力的壓抑著內心的怒火,然後,轉過頭來,不可思議地瞪著珍珠:“我以為你懂我。”
見韓玉這激烈的反應,珍珠卻是抿嘴一笑,起身上前去拉他的衣衫,“生什麼氣,我說的可有錯?”
韓玉更加生氣了,渾身都止不住的在顫抖,他真的不懂了,他愛的這個女人,用生命在看著的女人,今天居然讓他跟……別的女人生孩子!這簡直是對他的侮辱!對他感情的褻瀆!
“是,你說的沒錯。我身為皇帝,一國之君,不該隻癡迷你一人!”負氣地說著,韓玉閃開她的碰觸,走向另一邊,胸口重重的起伏,心中的怒火幾欲要噴出,忍不下這口氣,他已顧不了她的情緒,堵氣地反駁:“我想知道,若是靖影,若是傲雪,你會怎麼說?你會將他們推給旁人嗎?!”
珍珠皺眉,“韓玉……”越來越孩子氣了。
“偏心!你就是偏心!或者,你根本對我不是愛,是感激!”韓玉越說越激動,拂了袖,轉身就往外走。
珍珠連忙上前,一把拉住了他,“韓玉……”
韓玉堵氣的僵站著,不理她。他也不是沒有脾氣的,她怎樣傷害他怎樣折磨他,他都能忍受,可是將他推給旁人,他真真不能忍受。
“我還記得,當年你曾經許諾給小秋,若她有了心上之人,就放言王妃暴斃,放她與那人自由。”珍珠不緊不慢,輕言細說。
韓玉身形一頓,猛的回頭,臉上的氣焰一下子消了,換上迷茫和欣喜,“珍珠,你不是……”
“你這個傻瓜,這麼多年了,你同靖影,傲雪,還是越澤和翔宇是一樣的啊,他們若是敢背叛我,我就休了他。你若是敢納妃子,我就永世不到宮裏來。”珍珠淺笑盈盈,嘴上說著的狠話,實則卻是親密之極的甜言蜜語。
韓玉哽咽一聲緊緊摟住她,埋怨:“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又不要我。我不是最好的,除了這個皇位,你反而也不稀罕,而它也成了阻礙我們在一起的屏障,我知道我與靖影不能比,可是也得占有一席之地啊,剛才以為你不痛不癢的想打發我,你不知道我多難過……”
珍珠幸福的依在他懷中,嘴角禁不住的勾笑著,“我的男人這麼優秀,為何這般不自信,在我心裏,你是唯一也是全部,我給你的愛是全部的。你們都一樣啊。”
韓玉的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不停的撫摸她以解心中激動,低下頭在她唇上深深深吻,才能確認她的溫度一般,“你說的是真的嗎?是真的嗎?”
“好了……”珍珠好笑的推開他,真是比年輕的時候還纏人。“哎,我是說正經的,其實今天,太後跟我提了想要個孫女,你也知道我的身體……再加上我今天也見到小秋,頗有些感觸,她的青春就要不在了,我不忍心讓她遺憾。”
韓玉這才正起色,拉住她再次坐回床上,認真的想了想,說:“近年來國事繁忙,一有時間就是想你,就是陪東兒,對小秋我真是有愧疚啊。隻是,我也不是沒想過,以前我那樣說,是因為我隻是王爺,自然是行得通的,可是現在,小秋身為皇後,這後宮全憑她撐著,若是皇後沒有了,後宮之事肯定又得上綱上線,被大臣們天天催促。我也不能隨意納一個大臣之女,不是自己人不能相信,我們的事不能再多一個人知道,所以,後宮不能沒有小秋幫我們撐門麵啊。”
這麼一說,珍珠也愁上心來,也是啊,小秋現在被他們倆的事給綁死了,這可如何是好?
左右思忖,珍珠心頭起了個大膽的想法,可是欲開口又覺得不合適,韓玉見她欲說還休,不由催她,“你倒是說出來聽聽,怕什麼?”
珍珠望著韓玉,心裏極不是滋味,韓玉是她的實質丈夫,卻也是小秋的表麵丈夫,又是九五之尊,她這法子,實在有損其威嚴。若是萬一……出個什麼茬子,他顏麵無存。
“珍珠……”韓玉卻是急了,拉住她非讓她說不可,“隻要有辦法,我們都可以討論討論啊,你這麼躲躲藏藏的,是想急死我麼?”
“韓玉……”珍珠真的是怕說了他炸毛,但又覺得既然都有苗頭了,不說真會急壞他,也體諒他想為小秋彌補的心情。“我是說……能不能,給小秋挑一個青年才俊或者讓她自己挑一個喜歡的,做為假太監放在身邊……”沒說完,她的聲音就低的猶如蚊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