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天還灰蒙蒙的,韓玉睜開了眼睛,輕輕轉頭,眸光瀲灩的瞥向身側熟睡的珍珠,嘴角勾起寵溺一笑,悄無聲息的掀被子起身。
這時,突然發現衣衫一角被珍珠壓住了,伸手提了拉,壓的還結實,看看珍珠睡的這麼香甜,不忍動她,抬頭見床頭上掛著的利劍,抽出來,流暢一劃,割斷了衣衫。
長幔後悄悄走近的小秋,剛一掀幔子,韓玉就扭頭衝她“噓”了一聲,小秋領會,低頭要退下,無意間瞥到韓玉的衣角缺了一塊,稍怔後,目光在床邊一溜,看到了被子外露出的斷角,立即明了,不吭聲悄聲撤回,快速又拿了件裏衣過來,遞給韓玉。
兩人就像在演啞劇,韓玉衝她一笑,她退出,韓玉一人自然的換下裏衣。
稍後,小秋才再捧著朝服進來,兩人都輕手輕腳的快速穿衣。
完了後,韓玉回頭深情望了一眼床上的珍珠,和小秋一起走出內殿。
“讓她多睡會兒。”在外殿梳洗過後,跟小秋吩咐了句,去上朝了。
然,珍珠在宮裏是不會睡到自然醒的,畢竟不是在自己家裏,多少人看著,韓玉越是護著她,她越得注意約束。
這方韓玉剛走沒一株香時分,她就醒了。
起身穿衣時,發現身子底下壓了一塊布,好奇的一看,好像是韓玉的衣服料子呀,再看這位置……左右一思忖,不由麵上一紅,韓玉寵愛她真是幾近了極致。
她不得不說,當初退了步跟了韓玉,是有幾分感激原因的,但是這些年過下來,韓玉對她情深不改,她也漸漸的注入了全部的真情。在她的生命裏,有這幾個男人做她的丈夫,不枉此生,已得到的太多了。他們每個人都是妙手偶得,不可複製的唯一。
懷著溫暖的心,她快速打理好了自己,不為別的,她家的東兒也該來找她了。
“姐姐!”果然,小秋已在外殿等候。
珍珠有些不好意思,“等了很久嗎?”
“哪裏,天還早,隻是皇上要早朝,我才起來服侍。”小秋淡笑盈盈地說著,吩咐宮女給珍珠端梳洗用品。
珍珠麵色微變,做為一個“真皇後”,她兩個月才侍寢五天,竟是還不能親自侍候皇上,真是有愧於心。
不多時,東兒果然穿戴整齊神采奕奕的入宮了。
“兒臣給母後請安!”先是禮儀的問候過後,就依偎到珍珠身邊,“娘親,東兒好想你。”
“娘也好想你。”抱到懷裏親了下額頭,珍珠笑眼眯眯地端詳著自己俊俏的小兒子,“東兒起這麼早,困不困?”阿寶可是每天都要睡到大天光,被寵的無法無天。
東兒很乖的搖頭,“不,我想早些見到娘。昨晚,我想來找娘,但是父皇說不準。”
珍珠有些尷尬的瞥了身後的小秋一眼,“昨天娘去看望太後了,很晚才回,今晚娘陪你,好不好?”
東兒開心的綻顏笑,“好啊!”
“姐姐,東兒,咱們用飯了。”小秋適時招呼。
幾人和和美美的用過早膳,珍珠牽著東兒,和小秋一起去禦花園賞花。
後宮這十來年,是一片純淨之處,禦花園更是繁花似錦,美不勝收。
“這院子,倒是越來越精致了。”珍珠禁不住讚歎。
“早些年跟著姐姐擺弄些花草,養出來興趣,如今閑來無事,倒喜歡鑽研一些。”小秋淺笑著說。
正說到了珍珠的痛處,回頭看向小秋,雖然眉目溫婉,卻掩不住的一抹清愁。側目,東兒正去逗弄一隻小蟲子,正是好時機,於是她壓低聲音,對小秋說:“這些年,辛苦你了。我和韓玉都很愧疚。”
“姐姐這話見外了。小秋是受皇上和姐姐抬愛,才享盡榮華富貴,何談辛苦?”
小秋就是這性子,難怪當初韓玉就是選上她了。可這樣更讓珍珠心酸,“小秋,可我們耽誤了你的青春啊。昨晚,我和韓玉也聊了很久,我們想彌補你,可是,卻也不能隨意安排你,所以我想問問你的意思。”
小秋略顯驚訝,“姐姐怎會與皇上聊小秋的事?小秋現在雖是皇後,可時刻記得自己的身份,能服侍皇上和姐姐,小秋已無遺憾了。”
珍珠有些焦急,“你千萬不要再這樣說,你是我們最親的人,對我們很重要,我們是姐妹,不要再有什麼尊卑之分。要說起來,你是對我們有恩的,我們不能再讓你這般耗下去了。”
小秋望著她愣了好一會兒,神色突然黯淡下去,“皇上的意思,是否要按原計劃,安排皇後暴斃,送小秋出宮。”
珍珠見她神色不對,連忙說:“不是的!我們主要是看你的意思,如果你想出宮,我們也會同意,但是韓玉和我的意思,是想給你尋一個知心人。”
小秋猛的看向她,“姐姐……”
珍珠再走近她一步,壓低聲音,“小秋,咱們都是女子,又是姐妹,我就不多含蓄。說真的,你隻比我小了幾歲,還……是這般,再過幾年,怕是……不能有生育了,我怎麼能眼看著你這麼拖垮呢。小秋,隻要你肯,韓玉朝下多少青年才俊……”
“姐姐。”小秋滿麵緋紅的打斷她,嬌嗔道:“怎可妄說,小秋再怎麼現在是皇後的身份,是皇上的人,怎麼能背叛皇上呢。”
“你也別害羞,這事兒咱們自是做的隱秘,不會讓人知道的,我這麼多年不是這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