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姐姐……我先走了。”說著,他深刻的看了看她。
珍珠也沒再多留他,溫柔的笑著點了點頭。
曲琮果然的轉身,大步朝竹林走去,很快,就漸漸隱沒在竹林。
珍珠久久望著他消失的地方,竹林搖曳生姿,她長歎了口氣,也許會傷感,但,結果是完美的,她很慶幸,但願,不會再起什麼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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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康宮。
“皇上駕到!”隨著小太監一聲尖銳的通報,韓玉挺拔華貴的身影掠入內殿。
太後正在玉座上安怡地坐著,一臉笑眯眯的跟旁邊的韓纖品嚐新進貢的甜品,聽到皇帝兒子來了,立即轉回頭,慈愛地看向進門來的韓玉,“玉兒,快過來,你七姐把西梁送的貢品做了個點心,味道很特別。”
韓玉淡淡然走上前,看了一眼被改良後的點心,說:“母後,甜品膩味,淺嚐即可,你不適宜吃太多。”
太後的臉色頓時出現難色,略尷尬的看了韓纖一眼,還好韓纖沒有窘迫,反倒符合著韓玉說:“皇上說的對,母後,你還是少吃一點,下次我再給你做。”
於是,甜品黨被統統地驅散。
太後見韓玉麵色不對,便摒退了宮女,“玉兒,怎麼了?”
韓纖體貼的上前,“皇上坐下說話。”
韓玉看了眼七姐,坐到椅子上,往日裏與七姐最親厚,如今做了皇上,身不由己,七姐多多少少有巴結他的意思。他們一家人再也回不到當初的其樂融融。
“玉兒,東兒呢?這幾日都不見東兒來。”太後見他不語,問起東兒。這一問,倒也讓韓玉好開了口,他要說的就是東兒的事。
“母後,東兒這些日功課緊迫,我讓他好生跟先生學習。”
太後一笑,“那麼大點兒的孩子,你也不要將功課堆的太重了。”
韓玉抬頭,嘴角輕牽,“功課是他這個年紀的正事,他該努力的。成年之前,他要專心將治國之道通透,才能算是一個好太子,將來安邦定國,都要靠他了。”
太後和韓纖對視一眼,總聽著韓玉這話裏有話的,隱隱像是指著什麼,眼見韓纖神色不對了,太後連忙符合,“我們東兒聰穎仁善,自會是一個好皇帝的。”
韓玉微微笑著,飲了口茶,“改日我帶東兒前來請安。”
太後輕點了點頭。
“哦,嫣兒呢?”韓玉左右看了看。
韓纖笑著答:“我讓她在房間裏繡花呢。”
太後也堆起笑臉,“姑娘家嘛,也不用多看書,這女紅手藝呀,要多鍛煉。”
韓玉笑了笑,沒再提這事,和太後和七姐,又閑聊了幾句,最後,推說有事要忙,起身走人。走前跟七姐使了個眼色,七姐送他出殿門。
殿外,秋景怡人。
“七姐來宮裏有多少日子了?”韓玉貌似不經意地問。
韓纖悄然看他一眼,如今的九弟,早不再是那個總是笑吟吟的世子,他現在的身上籠罩著金燦燦的冷霸之氣,無形中隔開了他們姐弟之間的親昵。現在與他說話,要斟酌謹慎。
“半月有餘,我正跟母後說起,該是回府的時候了。”試探的這般說。他問的話裏,似有驅趕之意。
果然,韓玉並未挽留,隻是又淡淡的轉開了話題,“嫣兒知己達理,又精於女紅,將來一定能嫁得圓滿。七姐,滿朝的賢臣之子,若有適合嫣兒的,我一定下旨賜婚。”
韓纖的臉色唰的變白,自從那天韓玉拒絕了嫣兒與東兒的婚事,她和母後都沒敢正麵提,但母後偶爾也會試探一下,韓玉都不作回應,許是見她們不死心,今天韓玉一臉嚴肅的將話說到了死。要給嫣兒說親,豈不是代表絕不讓嫣兒做太子妃?
但是失望歸失望,難過歸難過,但她又能怎麼說呢?隻得輕輕點了點頭,“嫣兒是到了待嫁的年紀,還勞煩皇上多費心了。”
韓玉看著七姐畏懼的模樣,心中不忍,上前一步,握住七姐的手,“七姐,你在柳家過的還好?”
韓纖抬起頭,微微一笑,“還好。”
韓玉緩緩點頭,“我與七姐的感情篤深,嫣兒也是我最疼愛的外甥女,但是,嫣兒和東兒的事,是萬萬不行,他們是親表姐弟,親緣如此接近,會影響其子女的健康。所以,七姐,你不要怪我。”
韓纖詫異的睜大眼睛,雖然她不懂他說的這些話,但是又相信九弟所說絕不是敷衍,怪不得他一直拒絕,不是嫣兒不好,原來是另有原因。於是鄭重的點點頭,說:“七姐了解了,我會勸母後的,近日,我就帶嫣兒離宮,不讓九弟擔憂。”
韓玉微微淺笑,“七姐理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