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走完了這條街都沒有看到一個報刊亭或小賣部的影子,問路人,說馬路對麵的另一條娛樂街才有。此時,秦月初後悔自己剛才的提議了,同時在心裏把錢複來罵了個痛快。
“死男人,叫你窮講究叫你瞎講究!去你媽……”想到錢複來他媽方婼那端莊大氣的溫柔模樣,秦月初硬生生止住了最後那句罵人的話。
頂著太陽穿過馬路,再繞過一個岔路口終於到了那條娛樂街。看了路牌指示,秦月初才知道為什麼叫娛樂街,因為這條街上有一個大商場,吃喝玩樂一站式滿足你想要的所有娛樂體驗。
“怪不得一路走過來都沒看見有銀行,原來全聚集在這裏了。”秦月初用手扇著風,走進了一家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
她買了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咕嚕咕嚕的大口喝起來,原本沒覺得渴,可是一喝到這冰冰涼涼的水不知不覺就喝掉了一大半。她歎謂一聲,繼續想把最後半瓶也喝完。
不遠處忽然傳來幾聲充滿恐懼的驚叫,伴隨著幾聲砰砰砰的聲響,四周變得混亂起來,行人抱著頭弓著腰倉皇的四處逃竄。
這一幕讓秦月初心中警鈴大作,很快意識到有危險的她緊急之中馬上想到回便利店躲避。但還沒等她走出兩步,脖子就被一條強悍有力的胳膊給勒住。
礦泉書瓶被打落在地,清涼的水從瓶口流出,沿著路麵往遠處淌去。
秦月初下意識的去掰那條卡在她喉間的手臂,手臂的主人拖著她快速往後退。她聽見他喉嚨裏壓抑著的困獸般的低吼,看見他另一隻手上拿著一把漆黑的手槍,漆黑的洞口對著那些驚慌失措的無辜的行人,食指下壓,有人倒在了地上,身上頓時血流如注。
“啊……!”
接著,秦月初聽見了非常尖銳的尖叫聲。
“住口!”
劫持她的人拿槍在她頭上砸了一下,她才反應過來剛才那聲尖叫是她發出來的。可是她想不通,明明她已經手腳虛軟渾身無力了,怎麼還能發出那樣中氣十足的聲音呢?
兩條手臂被抽幹了力氣似的垂在身側,她感覺到槍口正頂在她的頭上。
鼻間充斥著一股濃重的酒味,劫持她的男人肯定喝了不少酒,為了避免惹惱他,秦月初安靜了下來。而且這個時候即使她想喊想叫,喉嚨裏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男人拖著她進了一家銀行,裏麵正在排隊的人看到這一幕,紛紛尖叫著往外跑。
“通通給我蹲下不準動!”男子暴嗬道。
但處於極度恐懼中的人們怎麼可能聽進去他的話呢,於是跑在前麵的人幸運的跑到了安全地帶躲起來,跑在後麵的人則在男人憤怒的拿槍掃射的情況下倒在了血泊中。
“啊!”
還留在銀行大廳的人發出驚懼的尖叫,秦月初被眼前這血腥暴力的一幕嚇得閉上了眼睛。男人似乎已經殺紅了眼,銀行保安拿著電棍從背後襲擊想要將他製服,卻被他先一步發現動機。舉起手槍又是一陣掃射,三名保安身中數彈,當場死亡。
大廳裏,鮮血在雪白的地磚上驚心動魄的流了一地。有些中槍但沒傷到要害的人捂著傷口痛苦的呻吟著,被迫留下來的人則緊挨著一起蹲在角落裏,頭埋得低低的,深怕自己會引起男人的注意成為下一個槍口亡魂。
秦月初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她全身早已力氣全失,雙腿虛乏無力,要不是因為被男人勒著脖子,恐怕她早已經癱軟在地了。
錢複來翹著二郎腿坐在擦鞋椅子上,剛剛上過鞋油的皮鞋在陽光下顯現出非凡的氣質,他看看時間,距離秦月初走開已經有二十分鍾了。
“怎麼還不回來,買個水要這麼久嗎?”
等著收錢的匠人卻是不著急,拿起地上的水壺喝了口水,悠閑的說:“姑娘不會是迷路了吧?”
“怎麼可能!”錢複來覺得這個理由有點搞笑,“那麼大個人了怎麼會迷路,這裏地形又不複雜。”
警車刺耳急促的聲音忽然從遠處呼嘯著朝這邊開過來,沒幾秒功夫就到了眼前,拐了個彎又呼嘯著往另一條街去了。
匠人蓋上水壺蓋子,閑談道:“出什麼大事了?”
錢複來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警車去的方向好像就是她剛才走的方向。
“你等會兒,我去找找她。”
“誒你……”
錢複來見匠人正用一種以為他想賴賬的眼神看著他,於是解下手腕上的腕表扔到她膝上,然後掉頭就跑。
“我不缺手表!”匠人在他背後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