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後靜謐的石洞被嘰呀呀的轉開了石門,一股惡臭從洞內散出,門口一群身著白衣上身穿著一件紅色小短褂子的少男少女紛紛皺眉掩鼻快速跳散開將洞口死死圍住。不知是誰難忍這惡臭氣,蹲在地上就開始大口嘔吐起來,一石驚起千層浪,好幾位少女蒼白著一張俏臉跟著捂著胸口開始作嘔。
毅力好點的人也忍不住又退了幾步,一張張臉繃得緊緊的,明明是三月的暖陽天,頭上的汗珠卻似下雨般漱漱直落。
不遠處的一淨水瓶石上,一位身姿妖嬈容顏嫵媚,半挽著青絲的紅衣女子不住的搖著手中的玉蒲扇,一張透著春風的胭脂臉上滿是厭惡。
“這麼個鬼地方,竟然讓老娘過來受罪,讓我逮著機會非拔了那個小婊子的皮不可!”看了一眼黑黝黝的洞口再看看一群麵相猙獰的手下,兩條柳葉眉皺的又狠了幾分。
“玉兒,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必須給我把裏麵的人弄出來!”說完也不等回應一展雙臂輕飄飄的飛離了這塊地方。
被喚作玉兒的男子嘴巴死死的抿成一條線,好看的劍眉不由自主地往上挑了挑,一雙水光流動的眸子掃過麵色不愉的眾人,雙腿用力跳到之前紅衣女子站著的石頭上。
果然這邊空氣都要新鮮很多。
“誰進去?”眾人默默集體退後半步。
“黃金十兩。”不為所動。
“再加五兩!”
……
“玉兒哥,這裏麵恐怕是沒人敢進去的了,就在這八尺之外都已經被熏得快沒了半條命,再進去,恐怕牛鬼蛇神沒看見就先見了閻王爺了。”一位女子捂著口鼻嬌滴滴地邊說著忍不住又退了幾步。
黑黝黝的洞內,一團小小的黑影緊緊貼著石壁,一雙眼睛警惕地盯著門口明晃晃的光線,有些迷惑有些好奇地聽著門口的嘈雜之聲。雖然聽不懂他們再說什麼,但是那傳遞出來的令人不舒服的情緒讓她不敢向著光亮的地方前行。
她伸手摸了摸一旁空空如也的凹槽,沒有往日溫熱好吃的東西,肚子不合時宜地開始咕嚕嚕地叫喚起來,隨手摸到地上的一塊骨頭,吮吸著仔細聽著外麵更加細碎的聲音,夾雜著霹靂乓啷的聲音持續了好一會。
異樣的感覺一陣陣傳進大腦,她抖了抖身子爬行著往更深處躲去。
刺眼的光慢慢變得迷離起來,嗆人的氣息逐漸濃烈,她緊緊地卡著脖子蜷縮成一團,艱難地呼吸著,伴隨著一陣陣劇烈的咳嗽抽搐著小小的身子,往石壁方向緊了又緊。
“快使勁扇,是個活物都要給小爺熏出來!”玉兒不知何時弄了張濕布巾捂著口鼻,說話都有了幾分力氣。
“不行了,這被熏的味道更濃了,要死了要死了…”
“繼續扇,誰敢停我就把他踹進去!”玉兒看著幾個小弟子愁苦著臉扇風的速度慢慢地慢了下來,不由立馬喝止。
想到雪姬臨走時帶著寒意的眼神,玉兒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別看雪姬平日裏嬌滴滴一身軟骨,狠起來把人剝皮都是輕的,這是個隨時吐著蛇信子看心情做決定的女人啊。
看著被煙霧籠罩著已經模糊不清的洞口,玉兒盤腿坐在石頭上,拇指將四個指甲蓋輪流彈了好幾遍,也不知道那女人說的是不是真的,這麼臭的洞真的有人住在裏麵?換他可能早就自殘了吧。想到這忍不住又是一陣惡寒,如果真有,可能是個怪物也不一定……
太陽漸漸偏西,空氣在暖陽的覆蓋下竟也帶上了幾絲涼意。一間裝飾古樸的房內飄逸著一絲淡淡的麝香,地上橫七豎八或躺或坐著七位粉衣少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某一處,驚恐厭惡憎恨……摻雜著所有的負麵情感的眼神直直地刺向臥榻之上半倚著身子悠然自若的男子。
手中的書又輕輕地翻了一頁,風透過半開的紗窗吹亂了散在額角的碎發,吹淡了書頁中麝墨的味道。男子有些困倦的揉了揉太陽穴,低沉而又順滑的聲音不急不緩地滑入眾人耳洞,“流光決在哪,想起來了嗎?”
“柳赫飛,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大白眼狼!若不是我當日看你奄奄一息求了門主大發慈悲帶你上山療傷,現在哪還有你坐著說話的份!”一位粉衫女子半躺在地上,頭上的桃花色頭巾在掙紮中隨著發絲一起散亂的墜在肩頭,瞪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大罵道:“你這個卑鄙小人竟趁著門中無人聯合他人妄圖強取我門中武學秘訣,可真是厚顏無恥到聞所未聞!”女子掙紮著想站起來,身子還沒穩住又狠狠地撲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