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樓下,那個先前的壯漢已牽過來了四匹馬,等三人都到跟前後,他將韁繩交於了青山,自己則牽過一匹,側過身子翻身躍了上去,那馬嘶鳴一聲,揚起了前蹄,壯漢把韁繩拉了拉,回過頭來道:“公子交代的人,可不許出了差錯。”說完策馬往前奔去。很快消失在街角。
白河將韁繩從青山手上取了過來,道:“將他綁起來。”
青山二話不說,從馬背上的褡褳包取出一根鞭子,將沐蘇雙手捆了個結結實實。又將他扶上馬背,自己也翻身上了馬。
白河牽著馬在身後對青山道,“你先走,我在後頭。”接著又轉向沐蘇,“你若敢耍什麼花樣,有你好看的。”這才踩著馬鞍上了馬背。
“架。”在前頭的青山輕輕抽了一下馬屁股,那馬開始緩緩走起來,沐蘇跟白河緊緊跟其後。
沐蘇有點納悶,耍花樣?這白河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大街上又恢複了先前的平靜熱鬧,人來人往,小販的吆喝聲,談天闊地的風流客們,小孩的吵鬧聲,但都無一例外的,對被綁的沐蘇置若罔聞,這些對於半城的人來說,早已司空見慣。
沐蘇也沒有喊,因為他也要靠著這夥人前往摩迦迪,甚至比他們還要迫切想到達摩迦迪。十天,隻有十天時間。合約咒就會觸發,沐蘇一想到那個白白的雞蛋鑽出來的血紅小手,就不禁打了個寒顫。
三馬一前一中一後慢慢的走著,經過城內內側,沐蘇發現二娘仍躺在那個地方,但圍觀的人已散去不少,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處理了,畢竟這個個東西放在鬧市實是不堪入眼。
經過二娘的死屍,出了城門,三人並沒有停下來,長發男子說的城門並非此城門,而是外城門,出了內門,青山猛地一抽馬背,那馬吃疼,箭一般飛奔了起來。白河則緊緊的跟著沐蘇,其實沐蘇雙手已被綁了起來根本策不了馬,都是由白河鞭打的。
外城距內城大概兩公裏左右,但快馬加鞭,也隻消半盞茶的功夫也就到了。
三人到後,一一下了馬,城外是一片樹林,長發男子並未到,四周靜悄悄的,偶爾從樹林深處傳來幾聲撲哧撲哧鳥獸的震動聲。
“我們這是要去黑山嗎?”等了一會,沐蘇終於發問道,手被綁著也就算了,一個個都悶得跟水葫蘆似的!
青山嘴唇動了動,但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白河則是看都沒看他一眼,而是找了一處空地坐了下來,抽出腰中的彎刀,仔細擦拭起來!
“這肯定是要去黑山了,還用問嗎?”腦海中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
“我當然知道,我隻是想找個人說說話,太悶了!兩個木頭,太無趣了!要不你陪我說說話吧!”沐蘇有點抑鬱道,說到後麵,他忽然想起了還有一個人,也不能說算是人吧!“你叫什麼?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我嗎?好吧,我就陪你說說話,我也沒什麼名字,你就叫我幻吧,反正我也是幻化出來的東西。”
“嗯,幻!”沐蘇用意念道,“你說黑山上的那個怪物究竟是什麼?為什麼他可以跟陰陽鎮鬼族互有來往呢?”
“這個…”幻沉吟了一會,才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山蛇與二娘是一夥的,而二娘又是魔物,半人半蛇,半獸人!黑山上的怪物不知是否半獸人,但定是魔物不假,而他又可以跟鬼族來往,那多半是千年前大戰存活下來的異族,陰陽鎮幾乎全是在千年前大戰中被同類殺死的各族,想來他們還是會賣他這個麵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