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鷹王手上的鐵鷹爪在暗夜裏閃爍著寒芒,如劃開墨海的兩爿閃電。王大夏站在旁邊,雖然意識到形勢嚴峻,但卻仍自心底生出一份安全感。
殷鷹王低聲道:“你聽說過一種叫做馭屍大法的武功嗎,它可以操縱死人來進行攻擊,最是歹毒無比。但據傳習此功夫的人會變得六親不認,冷酷無比。眼下來看還真是酷似那種玩意兒呢。”
“武當派難道會開這種課程?此等陰損功夫有點不符合名門大派的身份吧?”王大夏質疑道。
殷鷹王若有所思道:“要說跟武當派沒有一點關聯,我是不信的,這其中必有蹊蹺。為今之計,多說無益,因為馭屍大法的狠辣之處就在於趕盡殺絕,不死不休。瞧這情形,他們為掩人耳目,似乎還設了一個與外界隔絕開來的迷陣。咱倆今晚上要麼殺出重圍,去吃烤魚;要麼被人當做魚肉格殺陣中。”
王大夏鄭重道:“我相信鷹王一定可以擊退來敵,你出手,我放心。”正說著,一股腥臭味迎麵而來,其中還響徹著劈裏啪啦的聲音。
殷鷹王道:“你招子放亮點,緊跟我的步伐,老夫可不想讓小離還沒嫁人就成了寡婦。”
王大夏正想說:你這明顯是病句啊,沒聽過說有未婚寡婦這樣的叫法。但借著擊打火石的空當,他竟赫然發現一個個鬼魅般的身形已經撲了上來。
可能人在危難關頭便會釋放最大的潛能,王大夏立刻施展開跟張無忌學的那點輕功,遊走在殷鷹王的防守半徑裏。
那些攻擊者個個沉默不語,但出手迅捷淩厲,按武功論絕對都稱得上好手。要說隻是一群被驅使的無思維傀儡,還著實有點讓人不可思議,難道古代的僵屍傳統如此興盛?
王大夏雖看不到鷹王與敵人交手的具體情形,但破空的呼嘯聲和兵刃交擊的叮當聲卻不斷敲打著他的心坎,讓自己心悸不已。
鷹王則氣咻咻罵道:“這群人還真是悍不畏死,可夠皮糙肉厚的。”
王大夏一邊跟在鷹王身旁,一邊提醒道:“他們本來就是死人,難道還怕再死一次不成?”
鷹王卻啐道:“這些人可都還有呼吸呢,所以我才覺得邪門兒嘛。”
王大夏心說他們該不會是都打興奮劑了吧,看來古代人不禁這個。
從目前的戰局來看,鷹王絕對不落下風,但來襲者的數量究竟有多少卻還不清楚,況且自己的耐力終是有限,再相持下去,估計離撲地可就不遠了。這一走神,王大夏便沒有摸準鷹王的具體位置,看到眼前一個身影掠過,他急忙跟上去,喊道:“鷹王,打持久戰對咱們不利啊,如不能速戰速決,不妨想法子先闖出陣去吧。我現在是又累又餓又渴,兩條腿直接不聽使喚了,你有餘力的話背背我吧。”
那人聞言立即返身朝他張開了熱情的雙臂,王大夏心說老家夥精力挺旺盛啊,打了這麼久還能抱著我逃走。正準備投懷送抱之際,卻突然發現湊到跟前的那張臉都猙獰的變形了,靠,原來自己認錯人了。
在他即將落入敵手之際,旁邊一溜白光閃過,那家夥似乎悶哼了一聲,立刻被擊飛出去。殷鷹王罵道:“不讓你招子放亮點嗎?再不瞧清楚些,難保閻王爺不把你收了去。”說著,將王大夏往披風裏一卷,立時淩空飛起。就見他如陀螺般在空中做起了圓周運動,一雙腿腳開始跟抽瘋似的狂踢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