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鷹鉤鼻自己說確是汝陽王派來的探子,何太衝三人都覺雖在情理之中,卻又在意料之外。
畢竟島上就三路人馬,除了七幫八派和明教勢力,隻剩下汝陽王了。可憑這小子的樣貌和本領,絕非籍籍無名之輩,為何從來沒聽說過他呢?難不成還是什麼秘密武器?
此時鷹鉤鼻繼續半真半假的道:“其實王爺是派我出來尋找小郡主的,不曾想誤闖進厚土旗,結果一不留神便跌入這地窖裏來了。好在無意之間發現了那個隱藏的出口,我本來想睡會兒覺,養足精神再爬出去的,沒想到幾位也下來陪我了,嘿嘿,當真是緣分不淺啊。”
何太衝皮笑肉不笑道:“在中原時我們跟汝陽王雖然有點道不同,不相為謀的意思,但在這島上大家暫時達成了協議,屠龍刀找到之前,盡量保持和睦狀態。那咱們趕緊出去,各人還有各人的事要做,對吧?”
鷹鉤鼻點頭道:“何掌門說得對,你先請吧。”
而此時在外麵等人的空聞卻有點沉不住氣了,心說那仨人進去這麼久,難不成是睡著了,可不能再著點兒機關暗器啥的。
孟德龍看出空聞表情有些不大自然,忙涎著臉道:“大師,這裏的地形我比較熟,要不在下領你在附近轉悠轉悠,沒準兒有啥別的發現呢。”
空聞沉吟道:“就怕何掌門幾人……”
孟德龍忙道:“這個你放心,他們絕對沒問題,那就是個地窖而已。另外,你想啊,如果宋大俠他們萬一先找到屠龍刀,嘿嘿,你們豈不是白來這一趟了?”
空聞哼聲道:“隻要是我正道中人拿到,誰都一樣。”他雖這樣說,但臉上明顯露出了不悅之色。
孟德龍隨聲附和道:“對對,不過話雖如此說,但若由大師拿到手才算實至名歸嘛,少林可自古就是武林泰鬥,領袖群倫嘛。”
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空聞聽了孟德龍的阿諛之語,心裏還是不自禁感到一陣舒服,心想這小子說得倒也對,何太衝他們幾個都是江湖翹楚,料想不會出點啥事,但自己要是因為固守這裏,而被宋遠橋他們搶先找到屠龍刀,那就糟了。少林這些年一直被武當壓著,再加上屠龍寶刀,再想翻身可就難上加難了。
想著,空聞便道:“也好,你就前麵帶路,在這附近大致看一下吧。”
孟德龍忙不迭的在前麵點頭哈腰引起了路。他一邊帶路,一邊憋壞水:這附近就有個陷坑,我且先把老和尚搞定再說,弄不好顏旗使已遭了他們的毒手,如果我能一舉把他們擒獲,嘿嘿,厚土旗的老大位子估計就得換人坐了。
空聞則思量著:何太衝他們明裏是為替張真人討公道而來,其實還不是為了屠龍刀,老衲別的事上可以寧靜無為,淡泊名利,但這事非同小可,甚至會左右未來的江湖走向,說啥也不能慷慨的拱手送人,哼,別拿和尚不當佛爺。他還打定主意,要是真的找到屠龍刀,說不得隻好將孟德龍給渡化了,大不了以後給他多燒點紙錢嘛。
說話間,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秘道裏的眾人連渴帶餓的捱了一整天,多少都有些撐不住了,尤其是那些嬌氣的峨眉女弟子,一個個就像霜打了的茄子,東倒西歪的依靠在洞壁上,更有甚者還呻吟起來,害得王大夏腦海裏直浮現毛片裏的惹火場景。
滅絕師太因為跟木瓜道人暗地裏還在進行著情感交流,所以精神看起來尚算不錯;楊逍自顧自運功調息,倒看不出什麼影響;顏垣卻一副糾結的樣子,不知他是不是後悔幹了這件損人不利己的糗事。
王大夏費勁的爬出秘道,站在海風颯颯的懸崖邊上,心裏祈禱著:讓夜晚來得更快一些吧,好趕快發求救的信號。
金花也輕輕躍了出來,笑道:“咋了,想不開要跳海嗎?”
王大夏撇撇嘴道:“俺可是個對生命無限熱愛的花樣少年,就算你們都跳了,我也得堅守最後一班崗。”
金花莞爾一笑道:“就知道貧嘴,不過我看秘道裏的人都有點疲憊了,連那個咋咋呼呼的木瓜都有點偃旗息鼓的模樣。”
王大夏推測道:“他那是跟滅絕師太交流累了,打一進來就沒住過嘴,何況這麼久連口水都沒喝,他能不蔫?就是鐵人也熬不過啊。”
金花也發感慨道:“你說這人也真怪,那麼兩個精神病級別的人物竟能互相看對眼,咳,愛情的力量有時候可真恐怖。”
“正所謂紅花配綠葉,烏龜找土鱉,啥樣的人找啥樣的人,咱們看不上眼,興許人家當寶呢。”王大夏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