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恐怕需要校長親自裁決!”中年魔法師終於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在剛才影舞者出招時,他同樣沒有看清楚影舞者的出招過程,而影舞者態度的大轉彎更是出乎他的意料。
宗佐滿臉是血,原本就不高聳的鼻梁此時顯得更加扁平。他一邊捂住還在流血的麵孔,一邊近乎哀號的望著影舞者說:
“你!你!你為什麼……”
“哼!”影舞者似乎根本不屑與宗佐對話。
見影舞者的不屑,宗佐忍不住再一次嗚咽著,說:
“我不知道自己哪兒做的不對,難道風流也是一種錯嗎?小時候,我的偶像就是當年處處留香的修行者關西埃迪,他獨特的天賦技能“留影”我更是做夢都想得到。自從當年那件事後,關西埃迪就神秘失蹤了,他失蹤前曾經發誓此生永遠也不會再使用“留影”技能。那是真正的繪畫藝術啊,就這樣遺憾的遺失了。這世間的畫家雖多,可是繪畫的真締他們永遠也不會懂。後來,關西埃迪重回帝國,世人不還是原諒了關西埃迪了嗎?為什麼你們可以原諒關西埃迪,就不能多給我一次機會?”
“呸!雖然關西埃迪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沒事不好好修行,去玩什麼裸體寫真藝術,還盡找帝國有名的女修行者下手。“留影”之後自己欣賞欣賞也就算了,偏偏管不好自己的小弟,導致一些畫卷流落在帝國街頭巷尾,讓一眾女修行者再無臉麵以真麵目曆練紅塵。但好歹他玩的是你情我願,憑你這種用下三濫伎倆的畜生也配和關西埃迪比?!我不知道青蓬師叔是不是想錢想瘋了,竟然還會留著你這種畜生不驅逐出校場。若是在艾娜荷校場,以你做的事,早就可以把你開除十次了。你放心,這一次,我一定會好好的向師叔建議建議的,我建議你早點回去收拾包袱,省得浪費時間。”影舞者一旦嚴肅起來,氣勢立刻不同。就像是一汪春水,剛才還在歡快的流淌,轉眼之間,就已經凝成了一塊寒冰。
影舞者的一席話猶如一盆冰水當頭澆在宗佐的頭上,宗佐忽然沉默了片刻,但一雙手已經握成拳頭,還在不住的微微顫抖著。近五年來的隱忍是為了什麼?過去一年尤如一隻被閹割掉的公狗一樣的生活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繼承父親那龐大的基業。眼看著多年的隱忍就要因為眼前這心狠手辣的女人毀於一旦,宗佐的眼中精光一閃,終於現出了狠辣之色。
如果說過去一年,宗佐的希望猶如微風中的燭火,雖然微弱,隨時都可能破滅,但好歹給了宗佐以堅持下去的希望,而這時侯影舞者的行為無疑像是給這支風中的燭火澆上了一壺冰水,把宗佐最後的希望都給澆滅了。
“我跟你拚了!”宗佐忽然發出一聲聲嘶力竭的怒吼,雙腿猛然發力一蹬,身體尚處於前傾狀態時,就已經加速到不可忽視的地步。他右拳在前,左拳收在腰間,以一個前傾的角度直衝向影舞者。
從宗佐驟然加速開始,淩飛的雙眼就再一次射出淡淡的毫光。在淩飛的雙眼中,宗佐的動作被分解為十數個影像。從意識中反饋回來的影像來看,宗佐的速度雖然飛速,但與剛剛影舞者的那一踢相比還是慢了很多很多。淩飛甚至有餘暇預料到宗佐接下來的攻擊招式,右拳做為拳鋒,在即將接近影舞者時再以暴發的力量打出有攻擊力的左拳。
右拳隻是做為前進格檔用的拳鋒,真正的攻擊還是將會由收攏在腰間的左拳發出。
但這種速度的攻擊和這種顯而易見的招式怎麼可能傷到以速度見稱的影舞者?淩飛立刻做出判斷。這個想法剛一浮現,卻發眼中宗佐的動作再次有細微的變化。宗佐原本應該隻是做為拳鋒格檔用的右拳中,中指和無名指不自然的擅動了兩下,然後在他的右腕袖中一個通體烏黑的小匣子已經露出了一角。
“暗器!”淩飛猛然湧上這個念頭。
數米的距離,宗佐一衝即到,右手中指和無名指再次以奇異的角度抖動了一下,然後……
“砰”的一聲,宗佐的眼前一黑,右臂更是被從下而上的一擊震得劇疼。
三根烏黑的細針從影舞者的頭頂疾飛掠過,深深釘入教室最前上方的牆壁,直沒入一半。
淩飛硬挨了宗佐的這一記全力猛衝,渾身一時鬥氣翻湧,也頗不舒服。在發現宗佐即將使用暗器的時候,淩飛立即做出判斷,舍身向前衝去,終於在宗佐發動暗器之前將他的上臂向上撞起數寸,正是因為這數寸,三根細針最終不情不願的末入牆壁之中。而宗佐此時全力的一衝被淩飛生生擋住,巨大的反衝力也將他猛然撞翻後仰倒地。
從宗佐暴起加速到現在二人合身撞倒,其實隻在片刻之間,大部分圍觀的同學甚至還沒反映過來,而中年魔法師手中的水晶法杖也才剛舉了一半,但三根已經半沒入牆體的細針卻在提醒著在場的所有人剛剛所發生的一切。
影舞者此刻臉色煞白,如果不是旁邊的這名身材修長的少年及時將宗佐的右臂向上擊偏,那三根細針在這麼近的距離下,自己可沒有太大的把握可以及時閃避,更別說是接住。而因為職業特性,自己並不以防禦見長,那三根細針如果真的擊中自己的話,雖然可能不至於立即斃命,但受重傷是在所難免的了。更何況還不知道那三根細針上是否浸過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