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已落,月已升。
初春的夜晚還有一些寒冷,校場後山的脊背上還有遲遲不肯化去的積雪。在這樣微寒的夜晚,一般的普通人家很少願意出行,但對於很多修行者來說,在這種溫度下出行也權做是一種磨煉修行。即使是在大雪紛飛的寒夜,鬥氣超過40級的武者也可以單衣出行而不覺得寒冷,而鬥氣超過40級的法師也並不缺少可以使自己溫暖的簡單魔法。
當然,如極地冰原那樣的特殊區域除外,那裏已經不能用簡單的寒冷來形容。深入靈魂深處的冰寒,即使是普通的聖域強者也吃不消,也隻有體質異常的特殊種族才得以在那一片區域長期生存。
此時的布魯克林城大部分區域已經陷入了深深的沉睡,在一些幽深的小巷中偶爾傳來一兩聲或長或短的不知是什麼生物發出的異響。城中最大的酒吧“戰神之杯”的生意今天似乎也並不太好,在後院魔法燈光的照耀下,三兩匹瘦馬和幾個並不太大的馬車顯得孤孤單單。城中偶爾還有貴族院落的魔法燈光在這初春的寒夜中靜靜的照耀著,在這清冷的月夜下,給偶爾出行的路人以溫暖。當然,也給一些懷著特殊任務的夜行者標明了方向。
布魯克林城在帝國版圖內並不算什麼大城,甚至很多遠方的貴族們並不知道這個小城的存在,但是,這並不妨礙小城在這動蕩局勢下的井井有條。最起碼,在城內還不至於有民眾凍死餓死的情況發生。但是,在布魯克林城向北五十裏外,一夥一夥的流民此時正擁擠在破落的已經不知名的神廟中,相互擁偎著取暖。他們並不敢點燃篝火,那樣隻會引來附近城鎮的巡邏騎兵。在這種特殊時期,流民和流匪似乎已經沒有太大的差別,盡管很多流民哪怕是每天能夠隻吃上兩頓不算太差的黑麵包也不願意去加入流匪。確實,在帝國的巡邏鐵騎的眼中,流民和流匪之間的差別,也僅僅是一種是可以隨便碾壓的,而另一種卻是在圍剿的過程中可能需要費上一番力氣的。
這種不知名的神廟在帝國的版圖內並不罕見。從魏斯羅克開國皇帝曹孟德時代,帝國就對民眾各式各樣的褚神信仰並不加以排斥。以至於到現在,魏斯羅克境內存在著各式各樣的褚神信仰。在當朝帝國史官的記載中,光是登記在案的神邸就有上百個。
在帝國悠久的歲月中,褚神在傳說中被冠以各個頭銜。他們有的掌控著雷電,有的掌控著豐收,有的掌控著戰爭,甚至還有些傳說中掌控著修行的神被一些修行者所信仰。
有信仰的人們總是幸福的,盡管絕大多數的信仰者可能終其一生也沒有真正聆聽到他們所信仰的神的聲音。於是,帝國的版圖內很多原本輝煌一時的神廟開始逐漸敗落。
極真校場此時仍處在一片安寧之中,但是,後山卻早已暗潮湧動。
校場後山的一塊並不算特別茂密的樹林中,七隻身形碩大的烏鴉各自穩穩的抓在幾棵樹林中最高的古樹樹幹上。這幾棵古樹是帝國常見的博蘭樹,雖然枝幹並不如何粗壯,但卻已經不知道在這裏生長了多久,經曆了多少年的風霜雨露。博蘭樹向來以結實、韌性好成為帝國工匠心目中製作家具理想的材料,但是上麵抓站著烏鴉的幾顆古樹的樹幹此刻卻都深深的下垂著,似乎下一刻就會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