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草地上風突然變得很大,慕亦寒伸手替她當著大風,緊跟著慕亦寒身後走出來的皇甫宇等人原本還在納悶為何慕亦寒會這麼快趕過來,當看到盤旋在空中的直升機後,所以的疑惑頃刻間化為虛無。
那是一架軍用型飛機!屬於軍區人特有權利的。
跟平常乘坐或者見過的飛機不同,這個飛機全身都是軍綠色。僅僅是停在那,都給人一種氣勢逼人的感覺,周身散發出冷傲的肅殺之氣。
要知道軍用飛機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出動的,管理有嚴格的規定不說,還想要專門的飛行員和副手,一般都是在重要的任務中才會出現的。
現在,慕亦寒為了夏依依,居然連軍用直升機都動用了,可見對夏依依的重視程度。
慕亦寒頭也不回的抱著懷裏的夏依依快速的登上直升機,直升機的機艙不大,慕亦寒抱著夏依依直接坐在後麵,陰沉的嗓音帶著明顯的顫抖:“去醫院!”
架勢座上的是一個中年外國男子,副駕駛座上還坐著一位20出頭的年輕小夥,聽到慕亦寒的聲音兩人立即點頭,發動直升機緩緩駛離了地麵。
慕亦寒拿過一旁的耳機給夏依依戴上後,這才拿過另一個耳機給自己戴上,一方麵是為了屏蔽噪音,一是為了方便聽前麵的狀況。
弄完一切後,慕亦寒這才輕輕的握住夏依依垂在一旁的手,那小心翼翼的神情似害怕她會消失一般,飛機漸漸飛向天上,慕亦寒輕輕的靠近夏依依的耳邊,聲音輕若未聞的傳出:“依依……我來了……我們回家了……”
副駕駛座上的年輕小夥,偷偷看了一眼後座上散發著低氣壓的大隊長,不敢置信地看著麵前的一幕,甚至有些懷疑是眼睛出現了錯覺,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這是第一次他看到一向沉穩冷靜,喜怒不形於色的大隊長,那個軍隊裏如神一般的存在的男人露出這樣的表情。
那個在戰場上麵對萬千敵人從容不迫,即便槍抵著腦袋連眉頭也不皺一下的大隊長居然會害怕,會恐懼,這也難怪他會懷疑自己眼花。
慕亦寒他低頭看著懷裏的人兒,隱隱覺得自己渾身都是冷的,伸手輕柔的拭去她嘴角溢出的血漬,輕攏了攏那單瘦的身軀,深吸了口氣壓製住情緒才緩緩開口:“夏依依,你的記憶裏與我相遇才一個春秋,喜歡上我也才短短數月,你可知我愛了你整整十一年。”
記憶被剖開,似乎遠古的長河突然開了閘口,他淡淡的揚唇,俊臉上的神情微微有些迷蒙,似是在回憶著什麼久遠的事情。
那一年,他十八,她才十五,也是那次的相遇,險些要了他二人的性命。
那一年,剛成年的慕亦寒被慕振國強製送去軍隊,在出發的前一刻,慕亦寒突然駕車衝出了慕家別墅,並不是慕亦寒對軍人有所排斥,相反他對軍人十分崇敬,隻是崇敬歸崇敬,並非喜愛。
若說去軍隊也並非不能接受,隻是心底總覺有些茫然,車子一路朝郊外駛去,轉眼便駛向了一座山坡,轉角處,一陣刺耳的鳴笛聲響起,眼見躲避不及,慕亦寒條件反射的打轉方向盤朝一旁的圍欄衝了過去。
頓時碎石橫飛,車身被懸在懸崖半空,鮮血順著額間流下,瞬間模糊了視線,意識逐漸渙散,迷糊間隻見一瘦小單薄的身影抱著自己,似乎有冰涼的液體滴落在自己臉龐,然後消散……
那一日,他記住了那抹瘦小卻又倔強的身影。
也是那一日,她將自己的心給了另一個男人。
由記得他醒來第一件事便是瘋狂的尋找那抹模糊的身影,當得知她的身份後,那是十八年來他最開心的一天,即便如此,他卻並沒有出現在她身邊,隻因為那事的她眼裏隻有冷博軒一人。
也是在那一年,他心甘情願的進入了軍隊,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到今日,有的他能記得清楚,有的不過是個模糊的影像,這些年,他做每一件事情都是清醒的,即便最糊塗的時候,也是清醒的肯定若一切的事情從頭來過,他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
慕亦寒沉默許久,眉眼溫柔的似能融化冰川,低頭看著夏依依:“你可知那場對你來說不願記起的惡夢,對我來說卻是今生最美的意外。從那之後,我每隔一段時日就會去你常去的地方尋你,即便隻能遠遠的看你一眼,我也甘之如飴。有好幾次見你為了冷博軒傷心難過時,我都忍不住想要衝出去狠狠揍他一頓,可是我怕你會因此而恨我,所以我一次次的忍了下來,如果知道會因此讓你如此傷心,我倒寧願你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