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我所在的世界已經有了，不就是模擬人腦的思維過程編寫的程序麼？”
“才不是那麼簡單。”李文達擺擺手，“我們研究的人工智能，是具有自我意識的……手機可以判斷主人的指令，但手機能知道自己為什麼是手機嗎？”
戴昔歌脫口而出：“我是誰？我從何而來？要到哪裏去？”
“bingo！這就涉及到哲學上的終極命題了。整個宇宙就好像一隻魔術師的帽子裏變出的小白兔，而我們人類則是寄居在兔子皮毛深處的寄生蟲。不過哲學家總是試圖沿著兔子的細毛往上爬，以便將魔術師看個清楚。回到正題，如果手機能夠自己思考這些問題呢？”
“宇宙總是給我們許多無法參透的問題，每個人都沒弄明白自己是誰，自己從何而來，你們的想法太天真，等於是在製造科幻片裏的機器人，機器一旦有了自主意識，會是很可怕的。”戴昔歌繼續說道，並對有些吃驚的梁文等人解釋，“不要驚訝，我以前在大學就是哲學係的。”
李文達繼續說道：“通過手機計算認識自我和整個世界，當然是不可能的，我和我的團隊編寫了幾十萬條程序，足足耗費了十個月的時間，背著老板進行研究，燒毀了不計其數的芯片，包括……那台計算機，才單單讓手機自主產生‘我是什麼’這條意識。”
梁文道：“不可能。就算超級計算機也達不到這種水平。人腦有上億個神經元，卻仍然想不明白這些問題，手機的運算速度怎麼能達到？”
“不需要達到，也不需要讓它知道。隻需要讓它產生，自己的存在是為了人類的生活更便捷這條自主意識就夠了。”
“哎哎，我聽明白了。”熊慧慧來打岔，“電腦我也會一點，不就是一條指令嗎，你還不如直接寫進裏麵，多省勁。”
一說到這個，李文達興致高漲：“不是的，就比如逼著你不得不去做某件事，和你自己願意去做某件事，乍一看沒什麼區別，都是完成同樣的事，但其中的區別可大了……”
李文達仍在滔滔不絕，可他的話讓梁文陷入了深思。
（“代理人”和“神”究竟是什麼？古堡的任務是不是一條條編寫好的程序，我們是不是執行程序的“手機”？誰在支配我們的行動？不對，我不是手機，我是活生生的人啊……那，我是誰？我又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古堡和任務世界到底是真實還是虛幻？決鬥塔的頂端，打敗代理人之後又會見到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湧上心頭，梁文仿佛又回到了進入古堡之前那片陰沉的霧霾中，腦海裏忽的混沌一片，頭痛欲裂。
熊慧慧發現了梁文的異常，抱住他的胳膊晃了晃：“梁文哥哥，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梁文晃晃腦袋，“加油站到了嗎？”
“我沒停太近，就在停車場那邊。”戴昔歌回答。
李文達問道：“恕我直言，你們真的要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