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雷公那個怪物毀掉的赭鞭神器,一直被莫桑那個三八私藏著,費斯也是無意間發現的。她把那家夥纏在腰上,整天捂著小西裝遮掩著,他就知道這三八一直做著回到現代搖身變成大富婆的白日夢呢!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費斯總是覺得這樣的東西不祥。這些什麼上古神器和神獸坐騎,都不同於一般的古玩古董之類,它們是聖人和神仙得力幫手,遠遠超越了普通工具和兵器的概念,都是具備靈性的。一旦落入凡人之手,就可能會受到某種詛咒或者懲罰。
比如春秋戰國時代魯班先師留下的《魯班書》就有“缺一門”的說法,凡事研讀魯班書的人,都保不齊會鰥、寡、孤、獨、殘,聽聽,多邪乎多殘忍!可是,費斯說過莫桑好幾回,讓她把魁隗的破爛玩意兒給丟掉,可是莫桑就是聽不進去,還說他是危言聳聽。
不丟就不丟吧,這大半年過得倒是也平安。
那天,大家給魁隗的兒子炎居過周歲,遠古人已經知道給小孩過周歲了,費斯也感到挺新鮮的,其實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有這樣的權利,或者說,不是所有的母親都像聽訞那麼有心安排給孩子過周歲。
但也讓費斯和莫桑開了眼界了,他們不是像現代一樣讓孩子“抓周”,而是將那小可憐兒扔到部落裏一塊寬敞的平地上,讓他光著屁股滿地亂爬,而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嚼著一種鮮草的葉子,朝著那孩子身上吐口水。那些綠色的唾液順著炎居紅彤彤的小臉蛋往下淌,簡直惡心死了。剛一開始,那小家夥似乎也並不覺得這些無聊的大人們有多無禮,還咯咯地笑呢。
丫的,費斯怎麼看怎麼覺得小家夥慘不忍睹,再怎麼說這也是他親手接生的孩子,就不信魁隗自己小時候也受過這樣的禮遇,不是說他生下來三天就會說話了嗎?他沒有掄著小拳頭朝那群妖魔鬼怪罵娘才怪!
不過,包括聽訞在內的所有女人們,似乎也並沒有覺得這麼做有什麼不妥。好吧,就算自己多事好了,據說斯巴達的勇氣通常將男孩子跟狼弄在一起去曆練,比起那個,眼前的場麵也沒怎麼殘忍無道,費斯暗自安慰自己。反正他跟炎居比跟他老子魁隗投緣就對了!
魁隗看著他埋沒在綠色唾液裏的兒子,第一次露出了作為父親該有的微笑。
費斯更加奇怪他們此舉的寓意何在了,也不明白這為什麼值得魁隗欣慰,是覺得在這口水的攻擊鍛煉了孩子的意誌,還是以為這樣孩子就吸收了眾人的營養而將成為大智大勇之人?!仿佛都說不通,不管怎麼樣,魁隗似乎因此而認可了他的兒子,不再像之前那樣對這小家夥視而不見了,而有了這微笑,費斯也能看得出聽訞的滿足,總算是妙事一樁吧。
不知道為什麼,那小家夥突然仰頭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向他母親聽訞懷裏爬。那種哭法兒已經不同於一般嬰兒的哭法兒,而大有蓋過他祖父赤芒佬兒的勢頭。又於赤芒不同,這孩子不聽勸,也不聽哄,而且越嚇唬越是哭得厲害,氣氛也越來越凝重。
許是魁隗感到難堪了,他臉上猙獰的表情,似乎有將那小東西一掌拍死的衝動。
聽訞也是幹著急,一邊拖著兒子,一邊膽戰心驚地望向魁隗。
莫桑從來就看不慣這大個子欺負婦女兒童,特別不開眼地去伸張正義了,在魁隗開罵之前搶了先機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你凶什麼凶!小孩子嘛!沒有不哭鬧的!”這三八一旦著急,從來都沒有分寸,也不管尊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