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軒轅帶著巫醫歧伯還有莫桑、廣成子、嫘祖他們再趕來的時候,嫫母已經離開了窮山大廚房。
她沒有告訴費斯她將去哪兒。
而她走的時候費斯也沒有追問,他不想替她向他們做任何解釋。
軒轅是個聰明而又冷靜的男人,經過了一番緊張、擔憂、牽掛和躁動不安之後開始冷靜下來,一切都了然於心了。在這個世界上,無論你有多強悍,多驕傲,或者多大權力,多大野心,有多麼得天獨厚的運氣,還是有很多東西強求不來,比如這個叫嫫母的女人。
愛到深處卻不能全,是極其殘忍的事情。而他,必須學著承受。
軒轅眼中看似淡薄的哀傷給予嫘祖很大的觸動,作為妻子的她,能一眼望穿丈夫的那份心焦,這和她是不是聰明伶俐沒關係,隻在於她全身心地在乎他,如果可以,她情願代替嫫母去研習明火,助他退敵,哪怕也像嫫母那樣被炸個血肉模糊,她也不願別的女人這麼深刻的住進他的心裏去。
說到底女人都是善妒的,嫘祖也一樣,隻不過身為黃帝的正宮娘娘,經過這如許年華的曆練,她已經褪去了先前的天真,很有母儀天下的那種架勢了,對於自己丈夫鍾情的女子,她要表現出理所應當的寬厚和接受,彤魚氏如此,這個嫫母也如是。
她成熟了很多,當然這種隱忍的、海納百川的成熟,對任何女人來說,都是無奈而悲涼的事情。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他,頭微低著,幾乎不敢看軒轅的眼睛,“嫫母妹妹大德,必有大福,一定不會有事,若有緣,還會再見的!”除了這麼寬慰自己的男人,她其實什麼也做不了,嫘祖有些落寞地想。
軒轅轉眸看了看嫘祖和善的眼睛,拍了拍嫘祖的手背,苦澀地一笑,“對的,還會再見,我希望她活,活得開心,就不該拂了她的意,明日我願為她而戰,隻許成功不能失敗。”他從來都不曾這麼自負過。
費斯突然覺得,嫫母很幸福,畢竟她愛的這個男人這麼懂她。
費斯一愣神的功夫,隻見軒轅已經轉身,跨上了他的那匹棗紅馬。
“等等,黃帝,嫫母……嫫母她還有話說……”其實,費斯有些不知道怎麼跟軒轅轉述嫫母殷切的希望和深刻的祝願,他自己也是男人,一個女人的犧牲,果敢的愛,無畏的付出,哪怕是最後的決絕,都是極為震撼人心的,甚至令人望而生畏。
嫫母真的值得他為她而戰!
軒轅抬眸看了看費斯,他沒有說話,隻是用眼神詢問他,此時在他的眼裏沒有這個斯師父,甚至沒有任何人,就連那抹悲傷的情緒也越來越淡薄了,隻剩下了對遠方的硝煙和那個不知所蹤的人兒想往。
“她說,那明火,叫火藥……”費斯覺得這個不冷不熱的話題有些討厭。
“我知道。”軒轅苦澀地一笑,“她想什麼,做什麼,我全都知道。放心吧,我不會讓她失望的,當然,我也希望她不會欺我,失約於我,在我打了勝仗以後,讓我娶她做我的西宮娘娘!”
這話說得所有在場的人都想哭,特別是一向與嫫母要好的好神仙廣成子,沒有誰比他更新請嫫母對他的情意了,他不知道該為那個癡丫頭高興,還是該為她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