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不亮,陸西玦被男人叫醒,掃了屋子一圈,鐵彪來了,黃毛不在。
鐵彪解釋,“昨晚那些人追著我們跑,黃毛讓我來接你們,他去跟那幾個人周旋,現在還沒收到黃毛的消息。”
車都開了過來,黃毛要怎麼脫險?
雖說黃毛那人機靈,但畢竟單槍匹馬的,又沒個人幫襯,萬一有什麼危險……
她心裏過意不去。
“那黃毛現在……是失蹤了?”
她心頭一驚,說不出的難受,鐵彪寬慰,“沒事,等會我們到約定好的地方,我去接他,他一定在的。”
畢竟黃毛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不可能這麼容易出事。
出了旅店,外邊天蒙著一層灰,不知道時間,幾人直接上了越野走了。麵包車就停在那兒,也沒管。
陸西玦哪裏還有睡意,和黃毛相處時間不多,但好歹是同伴,如今生死未卜,哪能叫人不擔心?
車一路疾馳,沒有走昨天的路線,而是換了個方向。
荒漠和草原,全是陌生景象,又感覺都長一個樣。
突然,她的手被男人握住,溫暖幹燥的手,像是能撫平她的擔憂,能讓她心一下就平穩安定。
他喉頭上下滑動,聲音是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如果有天我消失,你會不會擔心我?”
他消失?
開什麼玩笑?!
還說的如此認真。
她嘴角一抽,不當回事兒,故意氣他,“我才不會擔心你呢!”
這拙劣的演技,一眼就看穿,男人嘴角一勾,將她手握得更緊,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老大,我車停在這兒,我去接黃毛。”
鐵彪把車停在草原上,這兒附近又是一個村子,“黃毛就在裏邊。”
這麼一晚上了,那些人,估計也離開了。
陸西玦眼皮一直跳個不停,隻能不停祈禱,黃毛沒有危險。烈川“恩”了聲,什麼多餘的話都沒叮囑。
車內氣氛凝結,陸西玦側頭看他,男人一晚沒睡,瞧不出疲憊,隻是眉宇陰冷。
“二哥……”
她撇嘴,心裏想法說了出來,“你不擔心黃毛嗎?”
畢竟是一起出來的兄弟,他怎麼瞧著沒有半點擔心?
他沒回她,側頭看窗外,荒漠和草原,兩個不同地界。側影感覺好淒涼。
陸西玦餘光一掃,看見遠處奔來的兩人,一聲驚呼,“他們回來了!”
鐵彪攙扶著黃毛,看不清麵目,但走的飛快。
開了車門,黃毛被丟在副駕駛上,他好像受了傷,看見陸西玦,蒼白的臉浮著笑,“老大,嫂子,你們沒事兒吧?”
都這樣了,還問他們有沒事。
真是……
陸西玦眼眶一濕,“你呢,哪裏受傷了?”
她從未見過這麼虛弱的黃毛,感覺像是被拔了毛的公雞,毫無戰鬥力。
“我沒事。”
黃毛靠在副駕駛上,養神安息,“我昨晚在馬棚裏待了一晚上,那群人也是夠狠的,追著老子不放,還好甩開了。”
如果再繼續,他也就沒那精力了。
陸西玦心裏頭愧疚不已,若不是昨兒非拉著黃毛出來,可能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她管了別人的閑事,可自個兒的閑事,誰來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