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陸西玦到達H市。
一下車,就看見李汀立在站台邊上等著。那滿麵焦急的樣兒,像在等待久未見麵的女兒。
對於陸西玦來說,馮家和她一丁點關係都沒有。
她犯不著為了區區一個馮家,來回折騰這麼一趟。她在乎的,不過是父親的遺物。
“西玦,你回來了?”
李汀麵上浮著笑,朝她左右打量,關切的很,“我來幫你提包吧。”
不過就一個背包而已,陸西玦挎在身上,沒打算讓她靠近,“不用了。”
這熱情來的快,去的也快。
她經曆的夠多了,看的也夠透徹。
李汀麵上笑意淡了下去,不自然咳嗽兩聲,指著前邊出站口,“你馮叔叔在外邊等著,他聽說你要來,非要來接你不可。”
是要來接。
到嘴的肥肉都溜了,能不注意點?
她嘴角一抽,麵色寡淡,“哦。”
這做戲挺足,不過,她全無興趣,“我爸的遺物,你放在哪兒了?”
開門見山,一句廢話也沒有。若是擱這兒耗著,她也不樂意。李汀一聽,連忙賠笑。
“放心吧,難不成我還會給吞了?你爸的東西,我可都給好好放著呢!”
“……”
這好好放著的意思,可就夠深長了。
她挑眉,沒做回應。出了站口,果然見停著的一輛灰色中等轎車,不是窮的都揭不開鍋了?
這麼這車還在?
她可記得,才回國時,馮占春開的可是一破麵包車。
“小西回來了呀……”
立在車旁的男人笑眯眯迎上來,陸西玦往後退了半步,保持安全距離。這馮占春也是四十出頭,沒什麼本事,經營一家小公司。
還是前妻留下的產業。
啃著老本,養了個不爭氣的女兒,這日子是越過越艱難。賊眉鼠臉的樣兒,陸西玦也不知道,李汀這是什麼眼光。
陸光南雖不是極品男人,但好歹也是書香門第,軍人出身,一身肝膽正氣。
一個人口味再差,也不至於心甘情願掉糞坑裏吧?
“西玦,愣著幹什麼?快叫叔叔啊!”
李汀連忙招呼,馮占春瞪了她一眼,“叫什麼叔叔,叫爸爸也可以的!我們上車吧!”
叫爸爸?
陸西玦嘴角一勾,嘲諷一笑,極其不屑上下打量了一眼,“我隻有一個爸。”
這人想占便宜,還真沒門兒。
馮占春一瞬尷尬,卻又不好說什麼,讓她坐上了車,幾人準備開向馮家。
陸西玦沒什麼興趣,“不用帶我回你們家,把我父親的遺物還給我就可以。”
她對那些賠償款之類的,不打算糾纏。
也不想讓李汀來攪合,她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遺物。
“急什麼嘛。”
馮占春笑的看不見眼睛,說話很是大方,“在別人家住了這麼久,這次回來,怎麼說也得多住幾天,當時我就說,不該把你寄住在別人那兒來著……”
“……”
這嘴臉,陸西玦是看夠了。
他們一家三個人,怎麼都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同樣的尖酸刻薄讓人惡心反胃!
“對了,你奶奶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肉,回去你得多吃幾塊。”
一頓紅燒肉就打發她?
陸西玦嘴角噙笑,“我減肥,不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