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川繼續走下山路,陸西玦臉色逐漸恢複正常。看得出來,他也沒有要占便宜的想法,隻是想送她安全下山而已。
這個心意,她是領教了。
雖然心裏還有些不痛快,但她極力勸誡自己,如果今天崴腳的是別人,他也會去背,她沒有什麼不一樣。
如果有所不同,他五年前,也不會選擇背叛。
回到木屋,啞叔將鬆茸都刮幹淨,拿了幾個泡酒,剩下的準備用來食用。陸西玦看著他們摘的這麼多柿子,也吃不完,幹脆做成柿餅。
野柿子做的餅,她還沒吃過。
“宋年,軟的柿子你挑出來,硬的我拿去做餅。”
陸西玦很久沒有做過這些東西了,卻也不生疏,“讓啞叔幫忙找一個大筲箕出來。”
“好。”
宋年應了一聲,就去找工具挑軟柿子,陸西玦端著兩個板凳,和宋年一起坐在小木屋的院子裏。
涼風習習,才爬完山,很是清爽。
宋年嚐了一個軟柿子,不由皺眉,“這太甜了,都可以直接做糖吃了。”
這野柿子甜度高,做成柿餅更甜。陸西玦翻了一下,“你選幾個,咱們等會兒做柿餅糕。”
“柿餅糕?”
宋年沒吃過,但也挺感興趣的,“那你削吧,我等著。”
陸西玦“恩”了聲,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削著硬柿子的皮。宋年進去了,聽到身後腳步聲,她有些鬱悶,“不幫忙就回去,站在我麵前,很礙眼。”
誰知,身後沒有腳步遠離的聲音,也沒有說話。
下一秒,一道微風刮起,一個黑影蹲了下來,握住她的腳。
“你幹嘛?”
陸西玦下意識想縮回腿,但是沒想到他攥的緊,沒有一點放開的意思。她皺眉,想罵人,下一刻,她的鞋子被脫掉,襪子也一並被取掉了。
崴腳的地方,被他捧在掌心。
指腹沾著紅花油,一點點揉搓。
陸西玦臉有些微紅,渾身都是不自在的,“不用給我治療,反正我對疼痛沒什麼感覺。”
就算是骨折,她也不一定覺得很疼。
沒想到這句話說完,男人手上的力氣更重了一些,她感覺到一陣刺痛,輕呼出聲,她很久沒有這麼痛過了。
之前割脈,也是不覺得疼。
以前,他好像也這麼溫柔的捧過她的腳。
物是人非,一切都不一樣了。她削柿子的手一頓,有些無奈,“烈川,離開我這麼五年,你過的不好嗎?”
話問出口,她就後悔了。
她有什麼資格去問呢?
就算他說過的不好,她又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事實上,他怎麼樣,和她都沒什麼關係了,不是嗎?
男人沒回答,抬起頭,一雙眼眸定定看著她,像是要看穿她的神色,那雙狠厲的眸子,隻有在此時,才露出些許溫柔。
陸西玦被盯得尷尬,趕緊抽回了自己的腳,重新塞在鞋子裏,連襪子都沒穿。
烈川看她傷勢也沒什麼大礙,知道自己不受她喜歡,自然是起身離開。
走到門口,他回過頭,語氣沉重,“這五年,生不如死。”
對於他而言,也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