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玦上樓,宋年剛好醒來,兩隻眼睛望著天花板。無神空洞。
“醒了?”
陸西玦看了一眼,把剛才買的菠蘿燕麥片拿出來,衝了熱水,端到他桌前。
“喝點東西,我喂你,你不能坐起來,到明天晚上估計就能動了。”
他眼中露出一絲嫌棄眼神。
“我不要……”
這些東西有什麼好吃的?他平日裏大酒大肉吃慣了,這點東西壓根入不了眼。
“必須吃。”
陸西玦強製性攪拌,坐在他麵前,拿出勺子盛了一口。
“你現在身體虛弱,剛才做了手術,到了明天就可以吃點其他的了,別擔心。”
隻有身體好了,才能做好其他事情。
若是連身體都不養好,還能做什麼?
“知道了……”
宋年臉色不太好看,吃了一口下去。
也不知道是剛死裏逃生,還是這燕麥味道還可以,他吃了半碗,終於搖頭。
“饒了我吧,吃不了了。要是我好了,真得去吃點好的。”
宋年也不是貪吃的人,在y國的時候,家裏什麼吃食沒有的。
陸西玦也不再勸,等了一會兒,天也黑了,有人在敲門。
“小西,我能進來嗎?”
這聲音……
透著一股子心虛。
陸西玦揉了揉眉心。對於雲染這種牛皮糖,是無奈了。
以前她不曾覺得這女人有什麼心眼兒,樂意和她交好。
但是現在她要是再掏心掏肺,她就是腦子被驢踢了。
宋年聽到雲染的聲音,眉頭一蹙,明顯透著厭惡。
“什麼人都往這兒趕,當咱們這兒是菜市場啊?”
這小爺生氣,臉色也青紫,一個剛做過手術的男人,確實不該如此動怒。
陸西玦摁住他,淡淡抬起眼皮,臉色平靜的很。
“什麼事兒找我?火急火燎的,我現在可沒空。”
雲染這人,她似乎從來就沒摸透過。
她這麼無理,雲染倒也不生氣,臉色掛著淺淺的疏離,卻也是透著些客氣。
“剛才在樓下,看到有個人像妹妹,特意留心了一下,還真是。真沒想到妹妹會出現在這兒,可不就是緣分?”
話說的好聽。
誰知道她這人什麼心腸?
陸西玦嘴角扯出一絲笑,連一杯水都不想給她倒,“難為雲小姐了,不過我也能理解你,當一個小偷多不光榮啊,隨時都得提防著被人發現,這偷東西尚且沒法原諒,何況是偷我的人呢?”
要是才回來,她還有脾氣訓斥雲染,說她和烈川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可是現在,她說不出口。
那個她愛了多少年的男人。
八九年了吧。
一整個青春都是他的影子。
她能忘,他又怎麼能忘?
雲染臉色通紅,被她說的無地自容,卻又不想離開。
“妹妹,我這次找你,是想求你一件事……”
雲染攥著手,喉嚨哽咽,“小土豆是我的命,這你也知道,如果沒有二哥,小土豆還不知道怎麼挺過去……”
惡心。
陸西玦隻覺得喉嚨管裏冒出的酸水,足夠證明這人有多惡心。
五年前,她可以用小土豆的名義住進紫竹園,如今,還能用小土豆的名義留住烈川。
真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