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黑熊也是有點尷尬的，但是這樣的情況下，他知道女孩子麵皮薄，不能嘲笑，否則這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他尿完，回到房間，屋子裏燈光昏暗，顧若寧已經躺在鋼絲床上了，這樣的床，在上麵翻來覆去就會咯吱咯吱響。
也不知道睡過了多少人。
他睡在靠牆的那個床上，想了想，覺得不妥，“你要不，睡我這裏邊的床？”
裏邊要安全一些，睡在門口，誰知道會出什麼事情？
顧若寧搖頭，不打算接受他的好意，“我睡這兒就可以了，反正老鼠這麼多，睡哪兒都一樣。”
她真是這樣想的。
黑熊卻覺得愧疚，在培訓中心待的好好的，是他非要讓她來的，這下好了，一來就這了。
在這兒吃苦，誰能受得了？
黑熊是難受的，但是他不想表現的太明顯，於是輕聲道：“對不起，下一次，不會讓你涉險了。”
這話跟沒說一個樣，顧若寧當沒聽到，蒙頭睡覺。
她害怕，要是一不小心，頭頂上的老鼠就掉下來。
要是鑽進她的被窩，那就糟糕了。
顧若寧這樣戰戰兢兢睡了一個晚上。
她是很害怕的，中間醒了幾次。
但奈何太困，還是睡著了。
等第二天一醒來，就看到黑熊已經疊好被子，開始做飯了。
她也磨蹭著起來，嘴巴一嘟囔，撓了撓頭，“這屋子裏邊現在還好，要是到了寒冬臘月，怎麼住啊？”
別的不說，現在都已經十月底了。
每天晚上都是冷颼颼的。
要不是她抗冷，估計早就待不下去了。
黑熊對她是愧疚的，“我今天和你去買爐子，晚上燒爐子，要暖和點。”
顧若寧沒說話，黑熊又道，“芳子，在這兒委屈你了，哥以後要是有錢，就帶你住大房子，啊？”
“……”
這麼快就入戲了？
顧若寧依舊不吭聲，去後麵的棚子裏方便。
她現在似乎已經習慣這地方了。
她洗了臉收拾一出來，黑熊在做煎饅頭，煮了雞蛋，水壺裏熬的熱水，他倒出來衝了奶粉，又攪拌了一下水果裝盤。
反正這一頓飯，就是什麼都有。
顧若寧懶懶吃了幾口，也不想收拾，就坐在窗台前，對著那個大紅鏡子，開始畫眼線。
昨兒那些人說了，她這是叛逆少女，應該要誇張一些。
然而她從來都沒有化過妝，所以畫的歪歪斜斜，畫了好久，都是醜醜的樣子。
她氣急，用水洗了，黑熊收拾完碗筷，接過她的筆，“我來給你畫。”
唔……
說不定這個人畫的很不錯呢？
顧若寧這樣安慰，靜靜坐著，拿著鏡子，黑熊一隻手箍住她的下巴，語氣很溫柔，“你把眼睛閉上。”
這……
好吧，睜著眼還容易流淚呢，還是閉著好。
顧若寧閉著眼，任由他手指摩擦在她的臉頰上。
他手的溫度，有點讓她恍惚。
而且，他們兩個離的太近了……
就算是化妝，也太近了。
她甚至能夠感受到他的呼吸。
這……
有點尷尬。
她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親密。
當然，估計黑熊，也沒有想過，他們有一天，看起來會這麼親密無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