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活下去……”
“你,是誰?”
“紫衣,再見了。”
“你到底是誰?還有什麼紫衣?”
——
“快看那位公子,騎術應該是最好的了。”
“啊……”四周嘈雜的聲音換回了少女的思緒,綠衣少女迷茫的看向四周,半晌才回過神來。不知為何,自己總是跑神。
今天是司農節,皇上大擺宮宴,趁著宴席尚未開始,皇子與諸位公子便趁此時比賽馬球。
馬蹄嘶鳴,黃沙掀起,一眾翩翩少年郎正意氣風發,絕代風華。場外的一群少女正懷帶情意悄悄討論著哪家公子是夢中情郎。
綠衣少女對這些花癡女子嗤之以鼻。看她們那點出息,就這群紈絝子弟就把她們迷的團團轉。內心正奚落她們時,一聲慘叫喚回思緒。
一個藍衣少年不知為何跌下馬來,神色痛苦的在地上捂著膝蓋,咬牙不要自己喊出聲。
那些公子哥紛紛下馬察探少年的傷勢,一些膽子小的姑娘更是直接尖叫。
“星塵!”兩個鍾靈毓秀的的少年下馬扶起跌落馬下的清俊少年。
被稱作“星塵”的少年咬牙向身邊最近,也是唯一一個沒有下馬的少年吼道:“蘇子傾,你無恥。”
所有目光瞬間聚集在被稱作蘇子傾的少年身上。蘇子傾絲毫沒有因為成為焦點而慌亂,反而高傲狂妄的回擊:“南星塵,看你剛才吼我的勁,應該摔的不重。再說,我方才純屬不小心。”
“蘇子傾,你剛才明明是故意害我七弟的,還……”其中一個少年話未說完就被另一個少年用眼神製止。
“還是林公子識時務。南星隕,你們南家不會逮到誰就咬誰吧?這麼多人可都看整著呢。”蘇子傾看著欲言又止的一群人,麵露高傲。同時朝綠衣少女露出了勝利的微笑。綠衣少女有些疑惑,不知他的意思。
從小自家四姐蘇雲淮就和南五小姐南星落不和,慢慢地兩家年輕一輩一見麵便勢同水火。如今家中長輩不在,剛好沒人可以管。就算聖上知道了,也隻會以為他是無心之過。
再說,他們四大世家根基深厚,皇上知道又如何?不過是件小打小鬧罷了,無關痛癢。
“無心之過,自是不必怪罪。”如清泉般的聲音傳來,眾人尤其是那些情竇初開的少年循著那聲音看到了緩緩走來的倩影。
一襲霧藍青煙羅裙配著淡藍披風,纖細的腰肢上掛著一串宮鈴,蓮步輕移時清脆的鈴聲叮叮作響。黛眉似柳葉彎彎,修長的睫毛下一雙桃花眼不僅不顯得風流多情,反而平添柔美纖弱。美目盼兮,絕世姿容,似乎“人比花嬌”就是為她所創。這容貌倒也無愧於一年前憑《憶夢華》一舞而所獲的“天下第一美女”之名。
蘇雲淮斜眼看著她,憑她和南星落多年爭吵的經驗來看,這貨沒那麼好心。
蘇子傾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敷衍道“還是南……啊——”
全場震驚的看著南星落和跌下馬捂腿哀嚎的蘇子傾,似乎不敢相信瘦弱的南星落會如此護短。
蘇雲淮怒氣衝衝的跑向場內,一把抓住南星落的手腕,憤怒的開口大罵:“南星落,你無恥。五弟他都說他不是故意的了,你居然……”此刻的她與潑婦罵街無異。
不隻南星落,連蘇子傾都無語的看著她,更遑論其他人。她還真信,這簡直不能用“純”來形容了,簡直是“蠢”。
林客塵將她們兩人分開,把南星落護在身後。南星落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看著蘇子傾笑言:“方才蘇公子說這是無心之過,那說明是這馬的錯,不聽主人命令行事。我便想懲罰這馬,結果不小心踢到了蘇公子,實在是無心之過。”
南星落笑著看向蘇家姐弟,對付蘇雲淮還需要腦子嗎?簡直是易如反掌。
蘇雲淮正準備反擊,卻被一個聲音打斷。
“南小姐所言甚是。”一陣慵懶的聲音傳來,一個俊逸瀟灑的少年慢悠悠的走來。南星落下意識的看向林客塵,果然後者麵露不悅。
顧輕塵獻殷勤般附和著南星落,順帶“好心”的命令林客塵去扶南星塵,自己站在他的位置上。
蘇子傾皺了皺眉,費力起身拉了拉蘇雲淮的衣袖,暗示她先離開。這位八皇子可不好惹,萬一惹了他就別想好過。可惜他忘了,他暗示的人是蘇雲淮。
蘇雲淮雙手叉腰,絲毫不顧及對方身份,開口諷刺:“喂,我說八皇子。你追了南星落一年都沒成功,現在人家還對你愛理不理的,你還不死心啊?”其實她這樣說也是有原因,蘇家如今勢力正大,隻要不是罪大惡極,皇上都是能忍則忍,所以她現在也算是有恃無恐。
蘇子傾無奈扶額。
他這位四姐是忘了那位嚴肅死板的爹爹呀。想起蘇仲愷,蘇子傾突然後悔暗算南星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