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忘川站在背光下,他的細微表情隱藏在暗處不被人察覺,安易提到這個問題絕對不會是隨口就提,他忖思片刻,說:“木簡看起來有些憔悴,之前我聽郭淮說過,說之前花山出了大事,受害者就是木簡。”
安易笑容不變,一旁的蕭弱水也沒有開口,隻是笑盈盈的打量著林忘川。
“看樣子你也知道了,沒錯,木簡出事了,而且很大可能是死了。那你說,今天出現的這個人,又是誰呢?”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安易上前走了幾步,到了林忘川的麵前,身體微微前傾,用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悄聲說:“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在木簡出事的第二天,你就帶著你的陸小小離開了,這一去就是音訊全無,誰都不知道你們去了哪。而木簡也從那天開始消失了所有的消息,直到前幾天,也就是你回來的時候再度出現。你說,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關聯?”
林忘川知道這是安易在故意試探,所以他根本就沒有表露出任何的情緒,麵無表情的說:“你想說什麼?把木簡出事聯係到我身上?”
“我隻是好奇而已,沒有別的意思。”安易說到這裏,往後退了兩步,一手插在口袋,頗為瀟灑愜意:“但是在花山,誰都知道,木簡是白起的心腹,左膀右臂。白起很聰明,他很早就把自己從泥潭裏給抽身而出洗的幹幹淨淨,留下木簡一個人在裏麵深陷泥濘他也不救。所以啊,木簡就被這位白爺給推波助瀾的登上了花山地下室裏的魁首位置。木簡一死,白起就等於是斷了手臂,你猜,他慌不慌?”
“你是想說,今天他故意帶著這個木簡出來,是想告訴那些認為木簡已經死了的人,木簡並沒有死,對嗎?”林忘川說。
安易點頭:“很多人怕白起,其中也肯定會有木簡的功勞。咱們這位白爺,姓名裏有個白字,當然是希望自己白白淨淨不再下水。所以啊,不論這個木簡是真是假,那他絕對會是代替木簡的一個手段。這也就變相的暴露了白起自己的死穴。”
林忘川隱約猜到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但還是沒有主動開口,等待著安易自解謎底。
“我覺得,我們可以合作一波。”
正說著,一旁傳來腳步聲,慕容雨從另一個岔口裏走出來,聲音不大不小,但卻十分堅決:“你和蕭弱水兩個人有什麼謀劃我不管我也不問,但是這種事情,最好還是別扯上林忘川,他隻是一個醫生,沒有你們那麼多的彎彎腸子。”
安易對於這位前未婚妻是滿臉無奈,他可不是郭淮,被懟了也不願意反擊,攤手說:“這是我和他的事,你插手就有些沒道理了吧,再說了,偷聽人講話,是不是很不禮貌?”
“迷宮就這麼大,你說話這麼大聲誰聽不到?”慕容雨走到跟前,態度很堅決:“我還是那句話,他隻是個醫生,你們兩個玩你們的,別把他拖下水。”
一直沒說話的蕭弱水笑盈盈道:“慕容啊,有些東西咱們不說也都心知肚明,現如今也是他選擇的時候。白起今天到場也不外乎有對他示好的意思,怎麼,你想看著你的這位好朋友上了白起的賊船。再者說了,林忘川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該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他心理自然是有數的,你這麼不管不問橫插一竿子,陸小小都還沒說話,你是他的誰?”
慕容雨冷著臉沒有做聲,蕭弱水作為女人自然是早就看出來慕容雨的態度不同,這句話不冷不熱但正中了她的疼處。
林忘川幹咳兩聲,笑著說:“行了,大家好好說話,我還是那句話,我是一個醫生,我隻做醫生該做的事情,其他的東西我不去想,感謝你們的好意。”
安易撇嘴,不置可否。
幾人打算離開,陸小小姍姍來遲,看到已經聚攏的幾人,很是不爽:“你們怎麼都這麼快啊,呆子,你是不是躲著我,我半天都找不到你?”
林忘川連忙求饒,說:“我哪敢啊, 我也就是在裏麵瞎轉而已。”
正說著,一直沒有露麵的郭淮也出現了,看著幾人他也沒有絲毫的意外,隻是哈哈一笑,喊道:“哎喲,大家都在一起了啊,哈哈,那行吧,看樣子這個遊戲沒玩成啊,咱們就出去吧。”
一行人相視一笑,一齊朝著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