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林忘川放下筷子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慕容雨,隻是撇了一眼躲在外麵偷聽的吳瓊的方向,起身床上外套,說:“去你家吧。”
慕容雨麵色一喜,就算是萬年的冰山也在此刻一瞬間融化,那顆心瞬間激蕩起來,點頭說:“行,那我們走吧。”
兩人一齊出門,在門外偷聽的吳瓊連忙轉身假裝路過,兩人對她這個行為誰都沒有說破,林忘川隻是說了一句會晚點回來,然後就和慕容雨離開了醫館。
慕容雨原本以為林忘川算是答應了,今晚還想著順便留宿,在聽到他那句話會晚點回來的時候,也難免的失落了一兩秒。但好在她很快就恢複過來,畢竟已經等到了林忘川和陸小小分手,這都忍住了,何必在乎這麼一時半會,一天兩天。
上了車後的林忘川破天荒的問了一句:“這裏安全嗎?”
慕容雨咦了一聲,好奇的問:“什麼安全嗎?”
“就是,有沒有監聽什麼的?”林忘川問。
慕容雨搖頭:“應該沒有,不過你要是不放心的話,我知道一個地方,你想說什麼,咱們到那說吧。”
“好。”
到了慕容雨的家中,屋子裏暖氣十足,桌上放著五菜一湯,從香味到色澤無一不是上佳。林忘川此時並沒有食欲,也就拒絕了慕容雨說先吃飯的提議,隻是讓她把湯帶上,自己想喝點湯。
慕容雨端著湯帶著林忘川到了地下室,在最深處有一個房間,裏麵隻有兩個蒲團,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牆壁和地板全都是純白色,如同是一個隔絕的世外空間。
林忘川看到這個房間,若有所思,但並沒有第一時間開口,隻是坐在蒲團上,然後接過慕容雨遞過來的熱湯,笑著說:“謝謝。”
“你想說什麼,現在就說吧。”慕容雨說。
林忘川恩了一聲,點頭說:“一開始陸小小在我身邊,我很多事情都做的畏手畏腳,主要是生怕連累她,她畢竟隻是一個女孩子,手無縛雞之力的,要是仇家覺得惹不起我盯上了她,而我又不在她身邊的話,她的安危沒人保護。”
慕容雨隻是抿了口湯抵消自己的饑腸轆轆,沒有說話。
“但是現在她走了,我也覺得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我們不是外人,我對你也是絕對的信任,那我也就直說了。”說到這裏,林忘川手捧著湯,眼神淩厲的看著慕容雨,沉聲說:“我想對付白起。”
慕容雨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粉唇微張有些說不出話來,隔了好一會,她才問:“你為什麼要對付白起,你和白起無冤無仇,你在花山才剛剛站穩腳跟,就因為他對你懷有敵意,你就想先下手為強?”
林忘川笑著搖頭,滿臉苦澀,說:“當然不是,如果隻是因為他對我有敵意我就想動手,那我大可不必,我更多的時候寧願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也不願意主動進攻。隻不過這次的事情不一樣,慕容,我是一個孤兒,我無父無母,我是被我師傅養大的,這件事,你是知道的。”
慕容雨點頭,她偶然間聽林忘川提起過,為此還心疼了好長時間,畢竟她從小還是受到過父母的關愛,知道父母是愛她的。可是林忘川卻從小就沒有父母,這該是多麼令人難過的事情。
“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白起,是我的殺父仇人。”
慕容雨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林忘川,饒是她已經練出了處事不驚的態度,在此時都是忍不住的驚呼出聲,差點就站起來把端著的湯給灑了一身。
“你說什麼?”慕容雨驚呼道。
林忘川反倒十分鎮定,苦笑著說:“何必這麼驚訝,還記得之前董明睿得病嗎?他也是被白起謀害的。而董明睿是我父親之前的至交好友,他認出了我身上的胎記,一口咬定我就是我父親的兒子。當時的我半信半疑,但胎記在這裏又太有說服力了。”
說到這裏,林忘川又喝了口湯,鮮味濃鬱的湯含在嘴裏卻有些苦澀,說:“後來我回了一趟山裏找我師父,我更主要的是想問他這件事情的真假,我總覺得我的師傅知道這件事。不過事實上,我的師傅的確知道這件事,他也親口承認,告訴我,白起就是當年謀害我父母的凶手。”